现,看热闹的人群里头有个格外眼熟的人。那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同班同学。
对于他能够追上校花,学校里有不少人深感不爽,先前是因为没辙儿,最多也就是在心里泛酸,或者在背后编排两句,可如今却不同了,现成的把柄送到了他手里,岂有不利用的道理?
他那同学赶在梁斌冲去人群之前,就已经偷偷的闪人了,横竖大致的情况已经了解了,当然要赶紧回学校宣传一波。尽管那位“好心”的同学没有毛头那么能耐,可把
事情说个清楚明白却还是很容易的。等梁斌颓废的回到学校时,只觉得整个氛围都怪怪的,他一直都是学校的风云人物,走在校园林荫道上,一贯都有不少人回头看他,可那也该是羡慕嫉妒的眼神,而现在…
就跟老公出轨老婆最后一个知道一样,等全校师生都知道了他梁斌上山下乡期间娶了媳妇儿生了孩子,他本人还被蒙在鼓里,直到辅导员找他谈话。
辅导员才刚起了个头,梁斌就立刻脸色煞白。
他只知道他未婚妻这几天都没来上学,以生病的理由跟学校请了几天假,本来他还琢磨着,等未婚妻气消了点儿后,再放下身段好好哄哄,反正他们的年龄都已经到了,只要哄的未婚妻跟他领了证,接下来的事儿就好办多了。
可谁能告诉他,眼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怎么就闹得人尽皆知了?
并非所有人都像毛头那样,敢作敢当,梁斌那位“好心”的同学本来就是出于嫉妒才把这事儿大肆宣扬的,压根就不打算出面,辅导员倒是知道内情,却没有帮着解惑的意图,只是告诉了他,学校对这事儿的处理意见。
考虑到梁斌跟他那位乡下媳妇儿并未领证,也就是不属于合法夫妻,加上对方也是自愿跟他过日子的,不存在强迫的可能性。所以,这事儿不算违法法律,只能从道义上进行谴责。
听到前半部分,梁斌稍稍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乡下泥腿子就是没文化,只想着摆酒办喜事,压根就不知道这是不合法的。也幸亏如此,他才能逃过一劫。
真的吗?
“虽说这事儿并不触犯法律,可你毕竟有错在先,你的入党申请书被驳回了,往后也不能再申请奖学金,还有就是原本已经定下来的优秀毕业生荣誉,直接抹消。其他的,看你的表现。”
梁斌如遭雷击。
他不敢相信啊,明明是没啥证据的事儿,咋学校就这么快给他定了罪?他不知道录取他时,上头早就已经把他的老底给查了个清楚明白,虽然细节部分是没法仔细核实的,可起码他下乡的地点肯定是没错的。
“不,不,老师,我是被冤枉的,没有那些个事儿,都是别人编排出来诬陷我的。我可以解释的,这事儿…”
“你认为没有查清楚之前,学校会这么轻易下结论吗?”辅导员冷着脸看着他,“现在不比从前了,有急事还要发电报。我明着告诉你,只要打个电话去你先前待过的公社,一切就很清楚了。还是你觉得,国家干部也帮着一起诬陷你?”
辅导员其实没往乡里打电话核实,这事儿吧,最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真的要是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他这就是故意在诈梁斌。
梁斌他心虚啊!
“老师你听我解释,那事儿是我不得已的,刘家是队上的地头蛇,是他们一家子强迫我,非要我娶那个女人的,我不是自愿的。咱们现在是新社会了,讲究一个婚姻自由,我是被强迫的,所以一逮着机会就立刻逃了出来,这事儿真的不能怨我。”
“这是上头的决定,如果你有异议的话,写书面申请报告递上来。”辅导员已经不想跟他说话了,事实上如果他能说了算的话,只想让梁斌退学。
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亏得这事儿仅仅在学校内部传开,万一穿到了校外,绝对会损害学校的名声。也
幸好,女方那边没来闹事,不然绝不会像这样轻拿轻放的。
可再怎么轻拿轻放,这事儿还是在学校内部闹了个轰轰烈烈,大家就是喜欢看从高处坠入尘埃的戏码,尤其梁斌之前已经确定能入党,以及成为优秀毕业生,可惜到如今,一切都成了泡影。
梁斌当然不甘心,可学校又不是菜市场,根本就没给他讨价还将的机会,在四处钻营无果的情况下,他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
比起已经发生了的事情,他现在一门心思全在如何挽回未婚妻这事儿上。
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原本他未婚妻是想给他一次机会的,不是她想,是她家里人丢不起这个脸,又觉得自家位高权重,还会怕一个小县城来的人?横竖这事儿也没人知道,正好趁机拿捏住,叫他留在京市当个上门女婿。
想法很美好,现实太残酷。
等他未婚妻回到学校,发现全校师生都已经知道这事儿后,当场就捂着脸羞愤离开。没两天,梁斌接到了通知
,原本已经定下来的工作黄了,当然婚事也跟着黄了。他负荆请罪去了未婚妻家里,结果被愤怒的未婚妻一家直接扭送到了派出所,理由是耍流氓。
最终,梁斌灰头土脸的从派出所回了学校,整个人如同失了魂一般,浑浑噩噩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