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晚才放假?我都已经放假一个星期了。”
喜宝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毛头早就放假了,大概也是在一个星期前。可他被他们老师叫过去帮忙了,可能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帮老师忙啊?”扁头不由的代入了他自己,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他的班主任老师就是曾经教过喜宝他们的曾校长,别看曾校长对喜宝和毛头很好,却总喜欢凶扁头。原因在于,曾校长觉得扁头这孩子挺聪明的,就是心思不在学习上。更惨的是,曾校长在老宋家众人的心目中很有威望,反正一听说扁头挨训了,家里没一个人帮他的。久而久之,扁头就对曾校长避而远之了。
“毛头可不是你,他才不怕他们老师。”赵红英走到饭桌前瞧了瞧,正要使唤扁头去拿碗筷,就看到宋东和宋西捧着碗筷勺子进屋了,当下就只顾着照顾喜宝了,“宝啊,过来吃,先喝一碗羊肉汤暖暖身子。”
一锅的羊肉汤呢,每人喝一碗还有多,而且汤底还有好些切成片的羊肉,吃起
来又香又有嚼劲。喜宝倒是没啥,她经常去春丽那头开小灶,倒是三个小的吃得满嘴都是油,恨不得把舌头都给吞下去。
他们村里这几年生活条件是好了不少,可肉却大多是鸡肉和猪肉,连鸭鹅也很少见,更别提羊肉、牛肉一类的。而刚才,春丽拿来的可不单只有羊肉,还有一大块至少七八斤重的冻牛肉。
喜宝坐在饭桌前慢悠悠的喝着吃着,间或抬头瞧一眼狼吞虎咽的三个堂弟,笑着劝道:“慢点儿,回头我请你们去东来顺吃涮羊肉,再去全聚德吃烤鸭。”
扁头仨兄弟那叫一个高兴了,顿时就将来时坐火车吃的苦彻底抛到了脑后,惹得跟在宋卫民身后进屋的袁弟来一脸的不悦。
这会儿只是半下午,还不到吃晚饭的时间,不过这年头吃饭一贯很早,北方因为冬天日头落得早,晚饭就更早了。横竖都已经开吃了,一大锅的羊肉汤,之后又就着汤下了挂面,所有人都吃了个肚儿圆,谁还会管有没有到吃饭的时间。
等吃饱喝足了,赵红英使唤袁弟来去收拾顺带洗碗,又让宋卫民给几个孩子洗干净手和脸,自个儿则继续拽着喜宝说体己话。
刚才吃饭的时候,其他人都是满面笑容,唯独袁弟来始终拉着个脸,还暗中瞪了喜宝好几眼。
哪怕喜宝一贯反应迟钝,这么明显的状况她也看出来了。尤其喜宝一贯能够凭借本能感受其他人的善恶,哪怕袁弟来对她不至于有恶念,不喜却是很明显的。
喜宝猜不透原因,却也记得这个三婶打小就不喜欢自己,偏隐约记得小时候有人跟她说过三婶是她亲妈,可后来毛头又说这话是假的,综合前后,她决定相信毛头的话。
而现在,明明啥事儿都没有发生,三婶又对她不喜了,喜宝深以为毛头哥哥说的真是一点儿也不错,她果然不是三婶生的,而是她妈张秀禾生的,后来才被过继给了现在的爸。
因为心里揣着事儿,喜宝回答她奶问题时,稍稍慢了几拍。赵红英是人精啊,联系一下前后发生的事儿,顿时积了一肚子的火气,扭头就叫来了扁头:“你妈又犯什么毛病啊?”
扁头一脸的懵逼,他还沉浸在刚才的美味之中,闻言下意识的回答:“她傻啊,我咋知道她在想啥?”
宋东和宋西蹦蹦跳跳的凑过来,一个说:“妈说了,傻病会传染的,等到了京市看到臭蛋哥哥,叫我们离得远一点儿。”另一个却说:“可大哥说臭蛋哥哥不傻啊,妈才傻,应该离妈远一点儿。”
“滚滚滚,看到你们就烦,不是说要堆雪人吗?趁着天还没黑,让你爸把院子里的雪铲一铲。”赵红英突然开始后悔带上这一群傻子来京市了,把大的小的都轰出去后,她扭头问喜宝,“宝啊,咱们家谁最闲啊?强子和大伟呢?”
“闲…我考完试了,我挺闲的。再有就是大姐了,她活儿不忙,三天打鱼两天
晒网的,就是上班也是天天喝茶看报纸。大哥和堂哥又跑出去了,我都两天没见到人了。”喜宝老老实实的回答了她奶的话,浑然不知自己的回答又坑人了。
喜宝本人肯定是很安全的,强子和大伟现在不见人影,暂时也很安全,那么剩下的也就只有春丽了。
赵红英很快就决定,让春丽带上傻子们出去玩,钱她全给报销,只求别杵在自个儿跟前碍眼。
于是,第二天春丽就带上一群傻子…咳咳,宋卫民一家子出门逛街去了。尽管京市的冬天很冷,可商场里却暖和得很。结果,袁弟来提出要去长城,因为她听村里人提起长城有多壮观,可春丽没辙儿了,又不想上长城挨冻,在劝说无果之后,只能哄扁头哥仨替她卖命,她自个儿就躲在长城脚下的一家小吃铺里,目送宋卫民一家五口上了长城。
这天晚上回来时,除了春丽之外的其他五个人都冻得浑身僵硬,连话都不会说了。
春丽感到特别抱歉,当然仅仅是对扁头哥仨的,所以她提前给了压岁钱,一人两块钱,然后就躲回自家去了。
看在压岁钱的份上,扁头哥仨没把她供出来,一致说是袁弟来非要去长城的。赵红英气得要命,还得给他们熬姜汤喝,结果宋卫民并扁头哥仨身子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