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像样子了。
满载而归还不是最后的结局,因为强子临时想起来,过几天送走了赵红英后,就该轮到他去南方了。他跟大伟一贯都是轮换着来的,去年大半年时间都是大伟在四下忙活,今年也该轮到他了。
“要不你们先回去?我去剪个头。”
“正月里能剪头?”毛头奇道。
强子一想也对,遂立马改了说辞:“我不剪,我烫个头,不然就这副样子去南方也太丢人了。”谁让这几天天太冷了,他一出门就戴帽子,原本精心吹出来的中分头,直接叫帽子压塌了,以至于现在一点儿型都没有了。
“烫头?”扁头来了兴趣,“大堂哥,我可以跟你一起烫个头吗?”
“行啊!”强子直接打发了其他人,“你们先回去,我跟扁头弄好了再回去。”
毛头隐约觉得接下来可能会发生很可怕的事儿,理智告诉他,先把自个儿撇清是很有必要的,当下就拉过满脸好奇的双胞胎,跟着大伟先回去了。
事实证明,毛头的顾虑是很正确的,因为快到晚饭点的时候,强子和扁头回来了,两人的发型完全的诠释了什
么叫做作死。
正月里除了不能剪头发外,还有一个默认的习俗,那就是不能打孩子。
赵红英手都已经够到扫帚了,临时想起了这个事儿,愣是又把手松开,咬着牙威胁道:“等出了正月,我一定把你们揍得连亲妈都不认识!”
强子:……过了明天咱们就别过了。
扁头:……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先浪为敬!
此时的扁头并不知道,历史上有一出大戏叫做“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就看他是不是钢筋铁骨,宁死不屈了。
也是这个事儿,叫赵红英愈发坚定了早点儿回去的想法,并且她还暗中发誓,以后再也不带傻子们出来见世面了。啥见世面,反正她是没觉得傻子们变聪明了,倒是眼瞅着又被忽悠了。这眼下是自家人,忽悠了也就忽悠了,往后出社会遇到外人了呢?
在仨小只的身上来回的审视着,赵红英的目光最终落到了扁头那撮高高耸立在狂风中巍然不动的黄毛上,决定先拿扁头开刀。
…
第二天的情况跟来时差不多,赵红英一行人大包小包的上京,同样也是大包小包的离开。不同的是,来时带的全是土特产,去时…也是土特产,就是产地变成了京市的。
赵红英内心是舍不得的,只限喜宝不包括其他人;仨小只更舍不得,他们打从心底里认为几个堂哥都是天大的好人;宋卫民身上全是又大又笨重的东西,累得他连话都说不出来;袁弟来破天荒的面带笑容,尤其看向仨小只自个儿拎着背着的东西时,更是充满了赞赏。
…会知道主动讨要东西了,要了东西还知道自己拎着背着,看来啊,她家这仨儿子总算是出息了。
除了即将远行的这群人外,送行的队伍也异常庞大。强子和大伟都在,春丽俩口子也在,毛头和喜宝也不例外,唯一在京市却没在场的,也就只有臭蛋那傻孩子了。
臭蛋早已恢复了正常训练,哪怕训练基地那边也安排了队员们过大年,然而假期却仅仅只有两天。这个时候,当然是一切照旧的开始日常训练,为今年秋天的全运会做准备了。
火车站站台上,依依惜别的人并不只有老宋家这群人。然而,即便有着再多的不舍,分别的时间还是到来了,三天两头误点的火车,今天特别的准时,鸣着汽笛吱嘎吱嘎的启动了。
“宝啊!奶忙完秋收就来看你啊!”
喜宝拽着毛头的胳膊,冲着火车的方向狂点头。被掐着胳膊不敢怒更不敢言的毛头委屈唧唧,能扭头看到他姐和姐夫一脸恩恩爱爱的模样,更委屈了。
火车上,人潮依旧。
相对而言,返城的人们没有过年前那么多,可真要比较起来,也没少多少。反正还是无比的拥挤,不出两三站,过道上就挤满了人群。幸好这一次,赵红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赶在人潮上火车前,先让家里人挨个儿跑了厕所,然后就开始了长期作战。
两天两夜之后,火车再度鸣着汽笛声进入了火车站,从火车换到汽车,然后一行人肩挑手提的踏上了回村的路,运气很好的在半路上碰到了正从乡政府开会回来的赵建设。
面对亲姑的热情招呼,赵建设脸上笑嘻嘻,心里就…
都碰上了,还能怎样呢?当然是把他姑全须全尾的送回家去,再把东西尽数运到老宋家的红砖楼里。骑着自行车来回几趟后,赵建设终于完成了任务,头也不回的溜了。
哪怕他现在已经当上了村长,那些年被他姑支配的恐惧,早已铭刻在了他的骨子里。
唉…
及至赵建设回到了家,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老宋家其他人的变化倒是不大,顶多就是换上了新衣服新鞋子,唯独扁头迎风耸立的那撮毛让他颇为印象深刻。
当下,赵建设又出了家门,转个身就去了他堂妹家里:“妹夫啊!”
曾校长正在写新学期的计划书,这几年国家是越来越重视教育问题了,他也暗自庆幸当初没有因为一时的诱惑选择返城。在当时看来,他那么做傻得可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