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
可宋东、宋西就不同了,他俩是纯粹的爱折腾,脑子却并不聪明。往日里,虽然也老老实实的上学,可在学校里大祸小祸那是接连不断,不是把哪个女同学的辫子扯了,就是跟哪个男同学打起来了,不然就是撕了谁的本子卷子,有一次还把老师办公室窗户给砸了。
小学的校长还是曾经教导过喜宝和毛头的那位曾校长,因为娶了赵家女儿,他跟老宋家这边也来往密切,尤其去年奥运会期间,不止一次的被老宋家的人拽过去一道儿接受采访,毕竟他也是臭蛋的老师。
假如说,当了臭蛋的老师还算是心里五味杂陈,那么
当了宋东、宋西的老师,就是单纯的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聪明机灵是没问题,当学习成绩好到一定程度,哪怕学生淘气一点儿,当老师的容忍度也会相对得提高,更别提以往毛头淘归淘,可在曾校长手里却从未讨到过任何便宜。可宋东和宋西就是单纯的猫嫌狗厌了,成绩差,爱惹事,闯祸又不自知,偏偏当爹的啥都不管,当妈的一门心思盯着家里的老大,曾校长有心想管,看他一个学校的校长,家里孩子还好几个,哪里管得过来?
这不,临近过年,宋东、宋西闯了个大祸,玩鞭炮把人家柴禾垛给点了,还炸伤了手。
嗯,炸的是他俩自个儿的手,不严重但吓人。
袁弟来差点儿没疯了,得了消息就立马哭着喊着往乡卫生所跑去,等到的时候,俩熊孩子的爪子已经被绷带绑了个结结实实,医生还安慰她,手指没事,就是手心炸掉了一层皮,还是一个左手一个右手,挺登对的。
本来嘛,闯祸了你倒是收拾他们呢,宋卫民晚一步到,一过来就想抽俩孩子,结果袁弟来就跟那老母鸡护犊子一样,立马把俩孩子护住。在她看来,祸也闯了,事情都这样了,咋还能打孩子呢?
于是,本来应该是爹妈教训孩子的剧情,俨然成了夫妻吵架。
宋东、宋西乘机溜之大吉。
在京市那头和乐融融过大年之际,乡下老家的三房一家子却吵了个人仰马翻。
宋卫民觉得,扁头除了成绩差之外,旁的都挺好的,人勤快又孝顺,最多最多有个馋嘴的毛病,可家里又不缺那口吃的,爱吃又咋了?反而是宋东、宋西,年纪虽小毛病却不少,今个儿还好炸的是自个儿,不好好教训,回头伤了别人咋办?
可袁弟来的想法却正好相反。
“扁头是家里的老大!大哥应该怎么当,你心里就没个数儿?将来,咱俩的养老靠扁头,东子西子长大后也要靠扁头,亏得爸妈都上京市了,不然他俩养老不一样也得靠扁头吗?要我说,咱们家里谁都可以没出息,只有扁头不许!”
“我看你是瞎扯淡!”宋卫民气疯了,“扁头是儿子,东子西子也是,凭啥养老的事儿就非要扁头来?三兄弟平摊!还有爸妈,给爸妈养老是我们四兄弟的事儿,就算
今个儿其他三兄弟不乐意,那也有我在,跟扁头啥关系?他爹还活着呢!”
“你就专门跟我作对!我说了,扁头必须出息,必须出息!!”
“谁也没拦着扁头出息,可东子西子你管不管?你不管我管,你要敢拦着我,就滚回你娘家去!”
“好啊你个宋卫民,这下说出你的心里话了吧?你早就想着撵我回娘家了,我跟你拼了!”
“…”
从乡卫生所吵到家里,夫妻俩愣是没发现宋东和宋西早已悄无声息的开溜了,更别察觉到话题中心的扁头已经回过一趟家,听了一会儿壁角后,又偷偷的溜出了家门。他俩只是吵架,扯着嗓子吼了个惊天动地,音调甚至盖过了屋外时不时传来的鞭炮声。
偶然间路过老宋家小红楼的村民们无一不在摇头叹息,心道,怪不得老话常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早先老宋头和赵红英在家的时候,三房那俩口子终日里安静如鸡,大家伙儿还道这俩天性如此,谁也没想到,等老俩口上京了,这俩回头就闹了个天翻地覆,俨然是打算上演一出年
度大戏。
哦,戏名都想好了,就叫“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
等这俩吵到没力气了,这才发现家里仨小子都不见了踪影,赶紧又出门找人。好在,现在的村里已经不是头些年了,家家户户都点着灯,村道主路两旁隔段路还竖着路灯,又因为过年的缘故,到处都热闹得很,走在路上都能听到家里电视机放出的声音。
俩口子一边找孩子一边相看两厌,可听着别人家里那热乎劲儿,心里又颇不是滋味。今个儿是小年夜,不是应该阖家在屋里一起看电视吗?炖些肉菜,或者架个火锅,吃着热乎乎的饭菜,喝着热辣辣的小酒,然后看着电视机里的贺岁节目,多美的日子啊,咋就叫他们过成这样了?
其实吧,扁头还有宋东宋西,过得就是这样的日子。
扁头直接跑去了他对象家里,还从自家顺了好些营养品去,顺便蹭了晚饭,这会儿正跟大小舅子聊天打屁看电视,别提有多逍遥自在了。而宋东宋西则麻溜儿的去了老袁家,他俩早就发现了,假如是扁头去了老袁家,亲妈会发疯一般的闹腾,可要是他俩去了,就算真的被发现了,
最多也就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