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冲天而起,喷了萧维祯一脸。
陈敬没有惨叫,反倒萧维祯惨叫起来。
新鲜热乎的血,喷了一脸,溅了一身。
他刚要说话,喷得满嘴都是,当他惨叫的时候,嘴里的口水混着鲜血往外面流,像是他吐血似的。
“都在骗朕!”
朱祁钰暴怒:“司礼监都是养不熟的狗!来人,把这些人都给朕拖下去,乱刀砍死!”
一直僵硬在地上的陈循忽然动了一下。
他顾不得恶心了,抹了一把脸脸上的血,高声道:“陛下且慢!”
“首辅,怎么还跪着,快快请起,赐座!”
朱祁钰上前一步,狠狠抓住陈循的胳膊,也不嫌弃陈循身体脏。
陈循岁数大,力量不行。虽然朱祁钰弱不禁风,身体条件很差,但在生死关头,他牢牢抓住陈循,死也不肯松手。
一手抓着他,一手提着刀。
只要陈循在手,他的生命安全就有保障!
“首辅切莫劝朕,你家的家奴不听话,难道还要宠着惯着不成?朕知道首辅以国事为重,不忍司礼监动乱,但不破不立,倘若司礼监落在王振这等人的手中,鬼知道会不会重演土木堡之变?”
朱祁钰一边说一边拉着陈循,走到陈祥的面前。
“朕也非暴戾之君,乃是为了国家长治久安着想,为了不让天下再次出现一个王振!”
“首辅,您说朕说的对不对啊?”
噗!
朱祁钰手起刀落,一刀劈在陈祥的身上。
陈祥惨叫,却没劈死,他不断求饶。
但朱祁钰不听,他还在跟陈循说:“首辅,朕不是疯了!”
“而是为国朝担忧啊,如今瓦剌叩边,宣镇告急,京营即将出征,天下不能再出现任何动荡了。”
“朕乃一国之君,要把任何可能的动荡因素扼杀于萌芽状态!这是朕应该做的!”
御前伺候的太监抱住陈祥,朱祁钰接连劈了几刀,都劈在他脑袋上,血光迸溅,溅了朱祁钰和陈循一身,朱祁钰毫不在乎。
陈循却气得直哆嗦,皇帝又发疯了!皇帝又发疯了!
本来他给宋伟、李瑾等人下了绊子,让他们无法入宫,本以为皇帝无法翻盘。
谁能想到,皇帝一手抓着他,一手杀人!
一边杀人,还要问他的意见!
仿佛是他在撺掇皇帝杀人!
最可怕的是,他的所有布局都没用了,他人在皇帝手里,若皇帝出事,第一个死的就是他!
“首辅,这三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朕听你的,全都杀了!”
“再把司礼监也全都杀光了!”
“朕就不信了,这天下就没有忠心耿耿的家奴?”
“实在不行,朕就从大臣当中选!”
“朕看萧爱卿就是忠臣,把他阉了,送入司礼监,由他做掌印太监,朕必然能安睡啊!”
“萧爱卿,你意下如何啊?”
朱祁钰看了眼萧维祯。
萧维祯两眼一翻,直接吓晕过去。
皇帝这不是荒唐,而是太坏了,把陈循的重要党羽给送进宫中当太监,让其他人还怎么给陈循卖命?
皇帝这是要拆了陈党的台基啊,让陈党这幢高楼崩塌。
最关键的是,皇帝现在还动不了陈循和萧维祯,如果萧维祯受了腐刑入宫,那就成了皇帝家奴,皇帝如何处置,还用问谁的意见?想杀就杀!陈鼎、陈敬、陈祥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请陛下三思,朝廷也需要萧大人这样的忠臣,还请陛下不要开这种玩笑。”
陈循真吓了一跳,皇帝思维太跳脱了,心里会不会在想,把他陈循也阉了送进宫中?
“首辅稍安勿躁,朕只是举个例子,切莫当真。”
朱祁钰看着阮简三人:“首辅,你说这三人是不是王振?若让王振之流担任司礼监掌印太监,岂不天下大乱?重蹈土木堡之危?不行不行,朕不允许司礼监再出现王振这样祸国殃民的太监了!”
陈循真想咬死他!
你胡乱杀人,却让本首辅背锅是不是?
“首辅,朕说的对不对?”朱祁钰盯着他。
阮简等三人疯狂摇头,他们被小太监按住,逃不走也反抗不了,如待宰的羔羊。
“是!”陈循咬着牙。
他在司礼监的多年布局,都被皇帝给毁了!
打死他也想不到,皇帝会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破局,皇帝不要司礼监了!而是要一个死的司礼监!
忽然,陈循猛地警醒,皇帝想精简奏章,难道是要亲自批阅奏章?将司礼监的权力收回来?
不行,绝不能让皇帝走这一步!
“陛下”
陈循刚要说话,却听朱祁钰道:“看看,当朝首辅都说你们是王振之流!朕如何容得下你们?都去死吧!”
噗!
朱祁钰直接一刀劈在李三的身上。
李三惨叫个不停。
陈循直接闭嘴了,完了,一世英名没了!
“首辅,帮朕按着他,看朕劈他!”朱祁钰更损,让当朝首辅按着李三,皇帝亲自劈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