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当护身符,逼着朕不敢杀他。
看看陈党名单,真让头皮发麻。
处置稍有不慎,就会天下动荡啊。
“陛下,臣可以为您卖命,随时报告太上皇的情报!”许彬豁出去了,为了活命,他连祖宗都能出卖,何况太上皇。
“许彬,你觉得太上皇对朕,还有威胁吗?”朱祁钰冷笑。
许彬滚动下喉头,咬牙道:“陛下,微臣知道太上皇布置在宫中的暗子,还有,在微臣进宫之前,听说太上皇正在筹备什么阴谋,极有可能和复辟有关!”
“复辟?太上皇拿你复辟啊?许彬,动动你的狗脑子!哼,你再满嘴胡话,别逼朕对你动手啊!”
朱祁钰怀疑,有人要拿那个秘密兴风作浪了。
如今他和胡濙关系降至冰点,还需要拉拢胡濙,让胡濙给他证明。
唉,皇权和正统性,居然产生了矛盾。
抢夺皇权,就要和胡濙为敌,最好直接杀了他。
维护正统性,必须让胡濙为他证明。
所以,要掌握好这个度。
难啊。
“微臣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请陛下给微臣机会,微臣一定能打探出来!微臣愿意充当陛下的眼睛,盯死了太上皇!”
许彬见皇帝兴致缺缺,赶紧道:“陛下,太上皇阴谋造反之心不死,您的皇位就坐不稳啊,请陛下相信微臣,微臣一定把太上皇盯得死死的!”
朱祁钰乐了:“许彬,至于这么麻烦吗?朕赐你刀,你去南宫,解决了太上皇便好。”
许彬直接傻眼了,陛下心之毒,世所罕见啊!
您直接送我九族下地狱,不就完了!何必这么麻烦?
“怎么?不敢?”
朱祁钰脸色渐渐阴沉:“哼!离间天家骨肉,是人臣应该做的吗?”
“太上皇是朕的亲哥哥,朕兄弟怡怡,却总被你等小人挑拨,才有了兵戎相见的一日!”
“你不是想帮朕盯着太上皇吗?”
“好!送去净身房,阉割了,送去南宫伺候太上皇吧!”
“啊?”许彬瞪大了眼睛,磕头如捣蒜:“陛下啊,微臣对您有用,有用啊!”
“是有用啊,你不是要当朕的眼睛,盯着南宫吗?当了太监,去南宫伺候,不更合适吗?”
朱祁钰似笑非笑:“朕不会让你孤单的,朝中还有多少太上皇的党羽?朕都送去南宫伺候,正好你们无聊的时候,还能聊一聊曾经造反的日子!并不孤单!拖下去!”
“陛下,臣愿意出使瓦剌!臣愿意出使瓦剌啊!”许彬宁愿去瓦剌送死,也不想变成太监啊。
“都这么大岁数了,那东西留着也没用了,切了就切了吧。”朱祁钰摆摆手,让人快拖下去,省着聒噪。
那是切了的事吗?
那是颜面啊!
臣许彬死在瓦剌,家人起码是官宦之家,可我许彬成了太监,家人就成了宦官之家啊!
可皇帝嫌弃他聒噪,把他嘴巴塞上,直接拖去净室房。
没过多久,就要诞生一名光荣的太监了。
朱祁钰沐浴之后,神清气爽的批阅奏章,心情愉悦。
站起来活动的时候,朱祁钰照着镜子:“冯孝,朕怎么看自己年轻了呢?”
“皇爷本就年轻,您今年还未满三十呢。”冯孝拍马屁。
“也是,到了寿辰,刚满三十,朕仿佛刚刚长大成人,哈哈。”
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镜子中的自己,俊朗帅气,棱角分明,而且他身材颀长,约莫有一米七八,虽然并不魁梧,却很高大,也不肥胖,只是肉有点松,显然欠缺锻炼。
只是镜子照得很模糊,若有玻璃镜子就好了。
朱祁钰臭美一番,才让人撤了铜镜:“传张永来,范广回营盘了?”
“回皇爷,已经回了,想来这个时候应该到京营了。”
“看来没发生什么乱子,没有勋贵在京,京营还算安稳。”
朱祁钰冷笑:“传旨梁珤,按部就班做事吧。”
最好让他们永远也回不来,若都死在宣镇该多好。
朱祁钰收回不切实际的幻想,问:“许感呢?”
“许公公在门外伺候。”
“宣进来。”
很快,许感进来行礼,朱祁钰让他免礼:“许感,做的不错啊,都知监的太监都有重赏。”
“奴婢谢皇爷赏!”许感神情得意。
“你这都知监掌印太监刚刚升任不久,朕不能连续加你的官,对了,你家中可有亲人?”
许感低着头不说话,他是后山人,大明征服了后山人,从后山人中挑些俊俏儿童,阉割后入宫伺候。
所以他没有家人。
“那你可愿去宫外寻一养子,为你养老送终?”朱祁钰问他。
“奴婢谢皇爷恩典,但奴婢不愿,不是亲生的儿女怎么会贴心呢?他们无非是奔着奴婢权势来的,奴婢不愿意为了所谓香火,给他人富贵!”
许感说得极为明白:“皇爷非要赏奴婢,就请把您常用的扇子赏给奴婢,您用的东西都有灵性,奴婢供在房间里,让奴婢也沾沾龙气,来世转生的时候,投个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