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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他真想当孤家寡人?
“你是磕头虫吗?”
“起来!”
“老朱家的人,怎么都像你这般没种呢?”
朱祁钰眼眸阴鸷,伸出手:“鞭来!”
郑有义赶紧把鞭子递到皇帝手中。
啪!
朱祁钰扬手一鞭。
刚巧,宁王站起来,刚刚抬起头,兜头一鞭子,抽在他的脸上。
一道血痕,从脑门到下巴,皮輮翻开,鲜血淋漓。
噗通!
宁王吃痛之下,竟跪在了地上。
这一鞭子,比郑有义抽三十鞭子还要疼!
他终于理解漠北王的惨叫了,那是真疼啊!
“没种的东西!”
啪!
朱祁钰一鞭子,接着一鞭子。
打得宁王满地打滚。
但最恐惧的,竟是朱祁镇。
朱祁钰每一次挥鞭,他的身体都会不由自主地抖一下。
瞳孔中,印满了恐惧。
不过,心里却平衡了,不是打他一个人,那就舒服多了。
世人不患打而患不均。
诸王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都站起来!”
朱祁钰收了鞭子,宁王被打得奄奄一息。
让你宁藩不老实,把朕的圣旨当成废纸,私自和正一道接触,要干什么?
“太祖靠一只碗,打了下这偌大的江山!”
“你们都是太祖子孙!”
“怎么能丢太祖的脸呢?”
“都站起来!”
朱祁钰目光阴鸷:“像朕一样,挺直了身体!”
诸王慢慢爬起来。
但谁敢站直了腰啊,当着皇帝的面,那叫殿前失仪,是被处罚的!
“一群废物!”
“真该让漠北王好好管束尔等了!”
“再不管,可真就不行了!”
朱祁钰目光一闪:“朕还想着,让你们帮着朕,完成宏图伟业,然后和朕一起,共享江山!”
您可别忽悠了!
当初太宗皇帝就这样忽悠宁王的,答应宁王共天下。
结果宁王朱权得了个寂寞。
你们燕王一脉,最没信誉。
“你们为朕戍守江山,朕才能睡得安稳。”
“朕还要告诉你们一件大事。”
“就在宴会之前,朕收到辽东密报。”
“辽东督抚李贤传来急报,鞑靼喀喇沁部,掠边辽东,此时正在攻打沈阳!”
此言一出。
整个乾清宫,一片哗然。
朱祁镇都懵了,朝堂不是刚打了胜仗吗?怎么鞑靼还敢入侵呢?
“这还不算什么。”
“鞑靼满都鲁汗,正在草原上筹措大军,准备攻打大宁,兵向北京!”
朱祁钰停顿一下,环视诸王:“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最糟糕的是,京营都派出去了,京中无兵可调。”
“若大宁受袭,只能指望蓟州镇。”
“而蓟州镇,朕刚刚裁撤掉,怕是不顶用了。”
嘶!
整个乾清宫上下,全都懵了。
大明都危如累卵了,您还在这叭叭的,干啥啊?
快点召天下兵马勤王啊!
难道您还想再打一场北京保卫战?
就不怕,京师丢了?您也和漠北王作伴等等!
若京师丢了,老朱家的人,可就被一锅端了!
他们都在京城呢,一时半会回不去啊。
“陛下,快些调河南备操军入京吧。”郑王吓得冷汗涔涔。
“郑王叔,河南备操军已经入京,但只有三万余人,派去大宁,怕是也无济于事。”
“那就请天下卫所兵入京啊!”郑王真的害怕了。
他可不想被鞑靼抓走当俘虏啊。
而且,以皇帝的阴损,估计在城破之前,把天下诸王杀干净,然后他自己逃去南京。
别的皇帝干不出来,景泰帝绝对能。
“无兵可调了。”朱祁钰满脸颓然,丢了鞭子,坐在台阶上。
“那也不能坐以待毙啊!”周王小声道。
“周王,那你说能怎么办?”
朱祁钰叹了口气:“满都鲁刚刚杀了太师癿加,整合了鞑靼势力,如今风头正盛。”
“大明军队,却分散各地。”
“本来可调驻守河套的京营回京,但张軏却和准噶尔部达成协议,割让西北给准噶尔部。”
“准噶尔部随时可能南下,偌大的河套、西北,都需要兵丁驻守。”
“于谦尚在山东,就算北上,也是屯守辽东都司,抵挡喀喇沁部,守卫辽东。”
“做不到守住辽东的同时,再守卫大宁,回防京师。”
朱祁钰把问题明明白白地告诉诸王。
没人敢问,张軏为何割让西北。
因为张軏是漠北王的人,这样做肯定和争皇位有关。
“陛下,河套、辽东哪有京师重要啊!”
郑王跪在地上:“请陛下以京师为重,调河套、辽东兵入京,大不了先放弃河套、辽东,等大明有了余力,再收回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