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州府,覃家老宅只有覃树的几个孙儿和孙女。
“贤孙婿,别开玩笑,放了老夫。”覃树冲陶鲁在笑,嘴里的鞋不知何时掉了。
陶鲁抹了把脸上的汗珠,天热又紧张,一只脚穿着鞋,一只脚赤着,过于紧张之下,浑然不知。
放了信号,等待寨外的大军进来。
“覃树,你听调不听宣,陛下圣旨,要斩你覃家满门,还恩思府、田州府朗朗乾坤!”
陶鲁厉声道。
而在覃府巡视的土兵,纷纷涌进来,陶鲁则把覃树薅起来:“谁敢过来,你们敢往前一步,本官就杀了他!”
覃树知道,自己栽了。
但凭借陶鲁的一千人,动不了古零土司的根基。
“都退下,这是吾家内事,无妨事,都退下。”
覃树冲陶鲁挤出一抹笑容,十分有气度:“贤孙婿,你想当这两府之王吗?”
“爷爷这就许诺你,让你当两府之王。”
“如何?”
陶鲁在他肩膀上,划了一道血线。
“你是谁的爷爷?”陶鲁一口吐沫,喷在覃树的脸上。
覃树闷哼一声:“难道你真不顾亲情?”
“本官和你有个屁亲情?”
“你张嘴贤孙婿,闭嘴贤孙婿!”
“却把本官当犯人一样管着,处处防备!”
“再说了,本官可曾纳了你的孙女?”
“真是自作多情。”
“本官再告诉你,你派到本官身边的几个贱人,已经被本官手刃了!”
“你覃树,就束手就擒吧!”
陶鲁装作面色如常,把自己渲染成杀人狂魔。
覃树彻底看清了陶鲁的枭雄之真面目。
他之前还以为,这孩子被瑟娱冲散了心智。
却不想,都是装出来的。
“好!”
“不叙亲情!”
“就说实力,凭你手下的一千多人,又能如何?”
覃树也是枭雄:“本官再给你一个机会,放过本官,本官将你礼送出境,此事到此为止!”
“覃树啊覃树,你可真天真啊!”
陶鲁冷笑:“本官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和你闹着玩呢?”
“少啰嗦!”
“让所有土兵,放下武器,放本官部下进来!”
“给你一刻钟时间,晚了,本官杀你个孙子!”
陶鲁厉喝。
欧信的凶劲儿和疯劲儿,他确实学到了。
覃树不想死。
也不能死。
一旦他死了,一个儿子在外,一个儿子在田州府,恩思府必然大乱,后果不堪设想。
“好,放人进来!”覃树在想办法自救。
但是。
陶鲁却一刀扎在他大腿上:“想什么幺蛾子呢?”
覃树痛得站不起来。
院里的土兵叫唤个不停。
陶鲁听得也一知半解:“再叫唤,老子再扎他一刀!”
土兵顿时消停了。
很快,陶鲁手下进来。
这里面只有五百是卫所兵,其他的都是各个寨子收拢上来的土人,做不到令行禁止,只能凑合着用。
“出去,把整个寨子点了!”陶鲁下令。
用通天的火光,告诉埋伏在外面的兵卒,可以动手了。
覃树亲眼看到,自己亲手建起来的山寨,燃起了熊熊烈火,他的族人纷纷逃亡,有的葬身火海。
“杀了他们!不要管老子!杀了他们!”
覃树眼珠子血红,如野兽般嘶吼。
陶鲁却将一刀扎在他另一条腿上。
鲜血,溅了陶鲁一脸。
状若修罗。
“试试啊!”
陶鲁厉喝:“看看是老子先死,还是你家先绝嗣?”
“拖上来一个,杀了!”
陶鲁在刀尖上起舞。
“老子还有俩儿子,死了几个孙子孙女又如何?杀吧!”
覃树冲着自己的人嘶吼:“给老子上,弄死他们!”
但是,土兵们不知该不该动手。
因为陶鲁抓着一个小孩子。
这小孩子前几天还和他说笑来着。
他咬了咬牙,一刀割下去,一颗大好的头颅,丢在那些土兵的面前。
用蹩脚的当地话,说:“谁敢往前一步,老子就杀光覃家人!”
那些土兵瑟瑟发抖。
陶鲁得势不饶人:“都听老子的命令!”
陶鲁更狠,抓了覃树,还得让古零土司的土兵,听他的命令。
“不行!”覃树可不傻。
陶鲁又扎了他腿上一刀,冲着土兵厉吼:“跪下!”
这些寨子里的人。
一辈子都没出过大山,从小就被土司驯养,最听土司的话。
自然担忧土司老爷的安危。
被陶鲁这么一吼。
竟然真的跪在了地上。
覃树想说话,陶鲁又把鞋底子塞进他的嘴里。
“王受,你领着他们,和我军汇合,快去!”陶鲁让王受带着覃树一个孙子,若这些土兵不听话,就弄死他孙子。
那些土兵想救覃树,只能听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