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晾晒,朕和诸卿讨论完事后,再点燃试试。”朱祁钰进了养心殿。
进殿,落座后。
“树木肯定不能砍了,不止不能砍,还要大规模种树!”
朱祁钰认真道:“一旦解决了薪柴问题,所种树木就不许砍伐。”
“陛下所言甚是,京畿年年刮大风,就今年因大风殒命者多达百人。”
胡濙道:“老臣仍记得,永乐朝刚迁都至此时,郁郁葱葱,漫山遍野全是树木,如今树木安在?”
保护水土,是一个亘古难题。
从汉朝始,汉人就用保护水土的先例,但关中被异族蹂躏残破,中原也被异族搞烂。
大明接手一个烂摊子啊。
又供养大明权贵。
五十年不到,燕山已经见不到一株成材的树木了。
“朕来解决这个问题吧。”
建设,永远是历史看不到的。
真正让历史铭记的,永远是秦皇汉武这样的天骄,有谁知道,秦始皇奋六世余烈,但那六代君主的名字,谁会记得呢?
保护水土,绝对是个福泽后世的大事。
“皇爷,黑煤晒干了。”冯孝禀报。
石贵把黑煤砸碎了,这样晒起来快。
“走,诸卿去看看。”
朱祁钰率领群臣出殿,让人点燃。
奇怪的是,这次竟然没冒烟!
又把几个渣滓全都点燃,都没冒烟。
“天降祥瑞啊!”
耿九畴匍匐在地上:“陛下圣神文武,苍天眷顾,给我大明带来如此取暖圣物,臣替百姓,万谢陛下!”
朝臣全都跪在地上。
乾清宫伺候的宫人全都跪下,奉承话一箩筐。
“都起来吧。”
朱祁钰笑道:“有煤还不够,还需要取暖用的炉子。”
“陛下,微臣会组织民间匠人,研究火炉。”耿九畴大包大揽。
这是生意啊。
制成之后,户部就能多一笔进项。
白圭也跟着抢。
制造火炉方面,大明可深得精髓。
因为权贵喜欢各式各样的炭火炉,稍微改造就能变成煤火炉。
“各部都可研制,能卖多少,看伱们的本事了,所赚的部里留一半,剩下的给官员发福利。”
朱祁钰走进养心殿:“今年宫中也用黑煤取暖。”
“陛下,宫中不急用,民间先用几年,看看是否安全,宫中再行采用。”于谦认真道。
朝臣全都反对,认为安全最重要。
朱祁钰只能听从:“诸卿,既然这煤能替代薪柴,煤矿可就值钱了。”
“陛下当恢复太祖祖制!”
洪武朝,矿山属于朝堂,大部分由朝堂开采,少部分由有实力的富户开采,但要征收每三十分取其二的税赋。
“朕不是太祖啊。”
“太祖在时,这大明上下,谁敢说个不字,谁敢糊弄他老人家。”
“朕没那个能力。”
朱祁钰直截了当道:“朕打算将矿山,该卖的卖,该赏的赏,皇家占一份股即可。”
“陛下!”
胡濙疾声道:“矿山乃国之大事,如何能卖掉呢?”
耿九畴、白圭也坚决反对。
“陛下,若民间掌握了煤、铁、盐,可就有能力造反了!”
王竑阴恻恻道:“请陛下为江山社稷着想!不可不防!”
于谦也认为卖掉矿山,是饮鸩止渴。
“诸卿莫急,听朕说完。”
“就说山西的煤矿,由朝堂开采,能落到户部的钱,能有多少?”
“中间层层侵吞,到朕手上,又剩几何?”
“这些年,中枢下旨,不许矿山开采,可是挡住了吗?”
“就说刚刚买回来的媒,哪来的?”
“禁矿令十几年了,朕从未允许过开采矿山,可煤是哪来的?总不能是自己蹦出来的吧?”
朱祁钰笑道:“挡是挡不住的。”
“不如朕直接卖掉。”
他摆摆手,示意朝臣听他说完:“以十年为期,十年签订一次契约,一次性支付十年的开采钱。”
“中枢还要十抽二的方式收税,以开采量估算出税钱,中枢每年都派人去计算、估算矿山里有多少存储,按照存储计算出税钱,多退少补。”
“今年先卖煤矿。”
“全国探明的煤矿,全都卖掉!”
“没探明的,谁敢私采,诛九族,举报者奖励一万两银子!”
朱祁钰致力于私有制。
人,都有私心,不是自己的东西,谁会那么卖命干呢?
而且,要鼓励竞争,不能保护。
温室里的花朵是长不大的。
朝臣还是没法接受卖掉矿山。
“陛下,放开煤矿,得一时之利,却会丢掉百年之计。”胡濙十分悲观。
“老太傅,您还没算明白一笔账。”
朱祁钰笑道:“矿山是宝,但开采是要花钱的,朝堂如果下场经营生意,还像话吗?”
这是既当运动员,又当裁判。
能好才怪呢。
“可也不能卖掉矿山呀,朝政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