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家人会更难过。”
朱仪叹了口气:“等厂卫来审,你的家人会更遭罪,想死都难。”
“招了吧。”
沈瑄嗤笑两声:“我的家人,会像我一样,为江山社稷而死!”
说着,他把舌头放在牙下,狠狠咬动。
嘭!
朱仪一脚踹在他脸上,吃痛之下,他下意识咬合牙齿,本来舌头就压在牙齿上的,结果歪打正着,咬中了舌头。
朱仪的力气太大,他下决心的时候又太猛,舌头放在牙齿中间。
导致半截舌头被咬断。
“啊啊啊!”
沈瑄发出凄厉至极的惨叫声。
疼啊!
血出的少,还不死。
就是疼,撕心裂肺的疼。
沈瑄痛得满地打滚。
朱仪担心他还自杀,也不顾他身上脏,按住他,不许他动弹,谨防他再次自杀。
“踩了,踩了!”沈瑄说话含糊不清。
“什么玩意儿?你说什么呢?”
朱仪脚掌加力,好像踩到什么软乎乎的玩意儿。
踩烂了。
那是我的舌头啊!
沈瑄一个劲儿的哭。
嘴里流血。
关键有点喘不过气来。
朱仪嫌撅着太累了,索性趴在他身上,用体重压着他。
关键朱仪衣服里穿着内甲,做好防范。
内甲五十多斤。
再加上朱仪的重量,二百多斤全压在沈瑄身上。
沈瑄有点喘不上气来了:“起、起开”
“你说什么?”
沈瑄没了半截舌头,说话含糊不清的。
朱仪听不清。
“重、重!”沈瑄说不明白,有点翻白眼了。
朱仪才发现:“你自不自杀了?”
“不、不了”沈瑄后悔了。
他没想到,咬断舌头这么疼啊。
一直以为,死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他早就做好了为漠北王献身的准备。
但在咬断舌头的瞬间,他却想到了自己的商业、家庭、未来,想到了很多很多,忽然间舍不得死了。
这人呐,什么都没有,什么都豁得出去;
有了权势财富,就会怕死。
会想尽办法地活着。
“咋不自杀了呢?”朱仪以为沈瑄忽悠他。
“疼、疼!”
沈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还算清晰。
连起来一起说,囫囵吞枣,听不明白。
“疼?哪疼?”
朱仪还压着他。
这样才安全,沈瑄不会死。
沈瑄吞了口血:“嘴疼、腰疼、肚子疼,哪都疼,我不死了,不死了,什么都说了!”
朱仪以为自己听错了:“当真?”
沈瑄点头:“真、真。”
朱仪试探着下来,沈瑄赶紧坐起来,大口大口呼吸,然后哭泣,舌头疼,舍不得死。
这操作把朱仪整不会了。
“你不是挺英雄的吗?”
沈瑄摇头,哭得更惨了。
朱仪忍俊不禁,装一波,图啥呢?
“本官就不忠君报国了?”朱仪问他。
沈瑄哭泣。
“不嘲讽本官了?”
哭声大了。
“本官是懦夫,只有你一个人是勇士,怎么这么快就怂了呢?勇士?”
嚎啕大哭。
沈瑄控制不住地哭泣,千言万语汇聚成一个字:“疼。”
朱仪乐了。
“早知道这样,舌头会断吗?”
“咦?”
“你舌头呢?”朱仪发现地上没有。
走了一圈也没找到。
沈瑄满脸是泪,嘴巴张开,露出半截舌头,模样丑之又丑,他指了指朱仪的鞋底,眼泪流得更凶了。
“娘的!”
朱仪十分恶心地蹭下去,然后一脚踢飞。
沈瑄哭得更凄厉了。
那是我的舌头啊!
他全都招了。
宣德八年,他父亲沈蔚,受宣宗皇帝之命,去江浙潜伏起来,并给了他一万两做本钱,开始在浙江经商。
目的有两个,其一是潜伏,等待唤醒。
其二是清查浙江海商名单。
查一查谁通过海洋获利。
因为宣宗皇帝想吃独食,对这些获利的苍蝇十分厌烦,打算全部清理掉。
当然了,重点是看中了人家的家财,想全部吞掉。
而在正统七年,沈蔚病亡。
沈瑄兄弟三个,改组了原海商联盟,改名为江左盟。
为了更好的清查海商,他们把自己变成了海商。
渐渐地,沈家成为大海商。
几乎成为浙商的魁首。
而随着正统皇帝亲政,正统八年,皇帝动用暗线和他们联系,想再下西洋。
但他们已经成为了大海商,自然不愿意毁掉自己的利益,就向正统皇帝提供部分消息,隐藏关键信息,换取皇帝的支持。
在皇帝支持下,江左盟迅速发展。
沈家的权力越来越大,钱是越赚越多。
钱多了,就想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