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北方,就需要足够的保暖措施。
而且,鸭子浑身是宝啊,吃虫子,能下蛋,肉好吃,羽毛能制衣。
只要羽绒服能制成,就让百姓家里全养鸭子、大鹅,过几年就都能穿上棉衣服了。
“奴婢为皇爷效命,肝脑涂地,不图回报!”刘司制磕头。
朱祁钰脸色一缓:“朕记得,朕刚入宫时,你就在宫中伺候,入宫多少年了?”
“奴婢十二岁入宫,距今已有四十二年了。”
刘司制磕头。
“宫外可有亲人?”
“回皇爷,老家有个侄子,前些年总跟奴婢要钱,也不知道孝敬奴婢,近几年便断了联系,至今便没有亲人了。”
朱祁钰颔首:“你把羽绒服研制出来,朕封你命妇,宫中给你养老送终,不让人欺负你。”
这就是刘司制想要的。
她磕头道:“奴婢必为皇爷效死命!”
打发走刘司制。
朱祁钰继续处置奏章,很多地方今年秋收不理想啊。
希望今年没有人饿死。
“皇爷,广东急报!”门外有太监送进奏章来。
朱祁钰接过来一看,是欧信的求救信。
“去把逯杲宣来。”
该让缇骑出京了。
与此同时。
曹吉祥正在审问袁彬。
对朱祁镇忠心的人有很多,但最忠心,只有袁彬。
但朱祁镇对得起所有帮过他的人,唯独对不起袁彬。
也许是因为,袁彬见过他最丑陋的一面。
所以朱祁镇可以给任何人富贵,唯独不给袁彬。
在漠北当俘虏的时候,袁彬一直陪着朱祁镇,照顾他、开导他、还帮他捂脚。
要论忠心,袁彬当属第一。
无出其右。
此刻,他被五花大绑地绑在刑架上,但没什么外伤,只是精神非常差劲。
三天没睡觉了。
“袁百户,最近本督学个好办法。”曹吉祥笑意盈盈。
袁彬撑开眼皮子,面露嗤笑:“不让我睡觉吗?”
曹吉祥本来是漠北王的人。
结果呢?
背叛了漠北王,成为皇帝的狗。
这种人是他袁彬不齿的。
曹吉祥嘿嘿怪笑:“有请袁百户的母亲。”
袁彬的父亲叫袁忠,是锦衣卫校尉,正统四年,其父病重辞职,袁彬袭职。
一个老妇人被押着,慢慢走进来。
袁彬已经三天没睡觉了,猛地看到母亲进来,眼珠子瞪得溜圆:“你要干什么?曹吉祥,你非要做如此下作的事情吗?”
“本督哪里下作了?袁百户是不是想多了?”曹吉祥让人端进来一匹木驴。
“曹吉祥,你还是不是人!”
若亲眼看到五旬老母坐在木驴上,他袁彬还有何面目存活?
袁彬玩命挣扎,不停嘶吼:“你要报复我,就冲我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叫一声,就他娘的随你曹吉祥的姓!”
吐沫星子隔着几尺,喷到曹吉祥的脸上。
“本督可没你这么混蛋的儿子!”
曹吉祥怪笑:“才刚开始,你媳妇王氏还没来呢!”
袁彬啊啊啊厉叫。
“哈哈哈!”
曹吉祥得意大笑。
“老太太,请吧。”曹吉祥指了指木驴。
袁彬母亲脸色惨白。
上刑她不怕。
但当着儿子的面,上这种刑罚,她真想一头撞死。
“别想着死,想想你的小孙子,你老袁家就这么一根香火呀,断了可就断子绝孙了。”
曹吉祥拍拍手。
一个营丁拎着个孩子进来。
“啊啊啊!”袁彬母亲撕心裂肺痛哭。
“曹吉祥,槽你娘!”袁彬目眦尽裂,青筋暴流。
“本督的娘已经死了,可你袁彬的娘就在这里呀,若袁百户喜欢这口,那本督也能满足你!”
曹吉祥怪笑。
他就喜欢折磨人。
“啊啊啊!”袁彬怒吼。
“老太太,千万别让本督的人动手,他们都是烂人,什么娘们都喜欢。”
曹吉祥打量一番:“也许,他们也喜欢岁数大的呢?”
袁彬母亲扑倒在地:“儿啊,他们要什么,给他们吧,让他们给咱们娘俩一个痛快吧!”
袁彬怔怔地看着,大脑停摆。
眼泪却止不住地流出来。
他的忠心,在一点点瓦解。
“娘给你磕头了,娘求求你了!”老妇人懂什么忠义呀,她就不想丢人。
若这样死了,去了那边,她也抬不起头的。
民间人都知道,人死的时候什么样,去阴间就是什么样子,死前的记忆还会反复重放。
“娘!”
袁彬真是冤枉。
他能扛过最毒的打,却抗不过朱祁镇的背刺,也扛不住母亲的哭求。
“我说!”袁彬招了。
深夜时,名单送入宫中。
朱祁钰在乾清宫睡觉,毛选侍伴驾。
“陛下,出了何事呀?”毛选侍睁开眼眸。
“无事,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