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四十斤腰果不少,夏菊花向友人提出先放在他这里,等自己回去的时候再来拿,友人自然同意,而夏菊花得以一身轻松的接着逛别的展位。
不过在逛之前,夏菊花还是问了问记者,他找自己有啥事儿——不是重要的事儿,完全可以等着自己回展位后再和自己说,用不着满博览会找人。
记者这才告诉夏菊花,因为他的工作疏忽,明明羊城日报报道了夏菊花的先进事迹,可是却没把报纸给她送来,今天他就是特意来给夏菊花送报纸的。
夏菊花一下子想明白了记者为啥跑这一趟——很明显,她被领导接见的事儿,还是有人知道了,记者这是在亡羊补牢呢。
对于记者的马后炮,夏菊花并不反感——当然也谈不上喜欢就是了——反而还要感谢记者今天出现的及时,不然一听腰果的价钱,她都不敢买了。
于是夏菊花还是真诚的向记者道了谢,听说他已经把报纸留在了L省展位,更是夸记者会随机应变,才与记者告别,接着逛她的。
又走了两家,同样碰到了去过L省展位看夏菊花编东西的国际友人,夏菊花就没啥心情再逛下去了:友好国家的东西竟然大同小异,夏菊花能看上的也就是些吃的东西。
她买下了几袋可可粉,又给五爷买了几斤烟叶。买的过程之中,夏菊花先问人家卖东西是按公斤还是按斤称,又问人家是按友人国家的货币算帐还是按人民币算,然后还和人家讲价……
夏菊花觉得卖烟叶给她的那个友人,如果不是看过她编东西,还下了定单,一定早把她给赶出展位了——买的东西不多,价钱压的太低,这样的买家没有一个人喜欢。
为了不让人赶出展位丢脸,自觉已经没啥想买的夏菊花,转身想回G国的展位拿上腰果,自己回L省的展位消停歇着。
不想有人拦住了她,嘴里说着:“夏同志你好,我们是XX部的,想请你帮个忙,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拦住夏菊花的人应该有四十出头了,头发染了些许白霜,国字脸上两眼却仍然黑沉明亮,与白了小半的头发形成明烈的反差。
夏菊花可以确定,这个人她以前没见过,这几天也没出现在L省的展位过,还张口就是XX部的,夏菊花倒不担心他骗自己,只是觉得那么大的衙门出来的人,用得到自己帮啥忙?
许是看出了夏菊花的疑问,人家直接说出了目的:“我刚才跟着夏同志你转了两个国家的展位,发现夏同志你讲价十分厉害。正好我们要向A国采购一批橡胶,想请夏同志帮忙跟A国的人讲一讲价。”
夏菊花看向对方的眼神,已经不是看一个没见过的陌生人,而是看疯子了:“这位同志,你真想让我替你们讲价?我就是一个农村妇女,算着自己兜里的钱,买点儿吃的讲讲价还行,你说的那个橡胶……”那东西夏菊花只见过制成品,还是原料的样子她都不知道长啥样好不?
拦住夏菊花的人微微一笑:“买橡胶和你买吃的差不多。你算的是自己兜里的小钱,我算的是国家的大钱,咱们都是想花少钱多办事,一样的一样的。”
一样个……夏菊花从来到羊城之后,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言行,免得被人说有损国家形象,此时心里也忍不住想说句粗话,然后问问这人:你是那只眼睛看出一样来的?
“同志,我真的不行。”最终夏菊花能出口的只有这么一句。
可人家却不想放过她:“夏菊花同志,我刚才已经观察过了,你跟几个友好国家的友人都很熟悉,他们也愿意听你的意见。所以才想着请你帮一下忙。夏菊花同志,你知道,咱们国家这些年来很多工业制品产量少、价格高,都是因为原料不够,供应不足。”
“如果这一次我们能用相对低的价格买下橡胶,那么人民群众的生活就能得到很大改善,做为人民群众的一员,你不想看到自己需要的雨靴、自行车,还有我们战士们穿的解放鞋,价格越来越便宜吗?”
都上升到人民群众和战士的高度了,夏菊花还有啥可说的?她只好问:“领导,那你们想多少钱买,人家想多少钱卖,差多少钱?”
一听夏菊花有要答应下来的迹向,对方向她伸出了手:“夏同志,我正式向你自我介绍一下,我是XX部的杨得田,负责对外采购工作。”
夏菊花跟他握了下手,等着他接着说下去。人也没用夏菊花多等,直接说道:“现在华国虽然在海南和西双版纳都种植了橡胶树,可产量远远供不上需求,我们真的很需要向国外购买。”
“这一次A国有一批橡胶,他们要价三百二十元一吨,比国产橡胶高出了两倍。我们谈了几次,他们都不松口,跟我们希望的价格控制在三百元之内,差的太远了。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才想借着夏同志你跟友人们的良好关系,再谈一次。”
杨得田越说,眉头皱得越紧,最后直接拧到一块去了。夏菊花有理由相信,他头上早早变白的头发,都是因为相同的原因。
这让夏菊花心里升起一股敬意,想也没想的说:“那咱们现在就去A国的展位吗?”
杨得田现在完全是死马当成活马医,哪怕夏菊花参与讲价还是不成,这批橡胶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