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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宠物医院把流浪猫们打理好,已经是华灯初上。
安室透拍拍盒子里热腾腾的饭食:“先吃了再回去吧。”
确实饿了。
男人犹豫一下。
“不啦,”他拒绝,“谢谢,有心了,你自己吃吧。”
男人欢快地说:“有人答应给我留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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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万万没想到,当披着一身喵茸茸回家时,迎接他的是一座黑漆漆的空屋。
“……”
他沉默。
冷清?
孤单?
失落?
端坐在漆黑的大厅里,男人抖着手,镇静地拨响电话——
“喂,警察局吗?我家小孩不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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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酒馆里,秀气的绷带男孩儿牵住一只柔嫩细腻的手,闭上眼咏叹:“啊~美丽的小姐!”
“见那夜色绵绵,正如你乌发的一线柔情;见那水波涟涟,正如你眼睫的一盏妩媚;见那酒光湛湛,正如你容光的一抹倾泻!~”
太宰治取过酒杯,轻巧地攀住对方宽大的手指骨节:“这位美丽的小姐~今晚月色正美,您可愿与我共饮此杯,殉情在那美丽温暖的河下?”
却听得一道熟悉的男声:“今晚月色确美,却不及你美——”
太宰治被反手握住:“我怎忍你死在那丑你万倍的冰冷河下?”
太宰治猛地睁开眼!
好熟悉的面具!
好熟悉的身形!
好熟悉的气场!
——他什么时候到的?!!!
本能地放开酒杯,太宰治一巴掌拍在脑门上捂住眼睛,打个酒嗝转圈圈呓语:“是啊、是啊……今晚月色真美……月不醉人~人自醉~”
啪叽一下斜倒下去,被男人一把揽在怀里,呼噜噜醉过去啦!
脸扣面具的男人侧过脑袋,听了听心跳。
——还真睡着啦?
他无奈摇头,换了个让小孩儿睡得更舒服的姿势。
太宰治:=v=
男人抱着人走上前:“你是……织田作之助?”
织田作之助不自觉坐直身体:“您知道我。”
“我是太宰晖,”男人冲他点头,“小治跟我提过一次,他有个想要写书的朋友。”
“啊,想要写书的……朋友?”
织田作缓缓地微笑:“他是这样描述我的吗?”
男人扫视红发的年轻人,心里对他的情况有了个大概:“织田还在上学的年纪吧,不知道以后想考哪所大学?”
“没有在上学……”织田作之助忽然升起一种面见好朋友家长的紧张感,“我是港口黑手党的底层员工。”
男人不意外地点头:“那有存款吗?”
织田作:“……”
他:“有计划什么时候考大学吗?”
织田作:“……”
他:“决定了脱离港口黑手党后去哪定居吗?”
织田作:“……”
他:“想要写的进度怎么样了?”
织田作:“……”
他:“那么你……”
男人怀里的太宰治忽然翻身,手掌盖在男人嘴部的面具上。
太宰治:别骂啦别骂啦!
男人停住,把面具上的手塞回去:“不要着急,你可以慢慢来。”
“身在淤泥之中,却更加憧憬朝阳之美,就最了不起。”
他微笑:“能被小治当成朋友的人,一定是不得了的好孩子。”
织田·好孩子·作之助:“……谢谢。”
织田作看一眼装睡的绷带少年:“您这样信任太宰,太宰如果知道了,一定会高兴的。”
“信任?”男人疑惑,“我没有信任他。”
织田作:“???”
“信任是相互的,建立在风险之上的,”脸扣面具的男人说,“我知道小治是个神明一样的好孩子,这不需要我去信任。”
“这样一个事实,我只要明白就足够了。”
他语气平淡,就像描述一个世人皆知的真理。
这样的看法实在出乎织田作之助的意料:“……你说得对极了。”
“太宰一直都很好,”织田作注视装睡的绷带少年,话锋一转,故意道,“可偏偏自卑又害羞、敏感又别扭,如果没有人告诉他,他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在你眼中有多好,也永远不会愿意告诉你,他有多么想被你看见。”
太宰治:我自卑害羞敏感别扭?!织!田!作!你!死!啦!!!!!!!
“就在刚才,他还在拐弯抹角地跟我请教,该怎么让你多喜欢他一些。”
太宰治:我呸——!织田作之助!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绝交!!必须绝交!!!
男人低头,捏捏小孩儿熟睡的脸:“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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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忽然就“与孩子相处的一百种方法”深入探讨起来。
福泽谕吉:这莫名的幼儿园放学门口老师与家长交流孩子近况的即视感。
福泽谕吉一步上前:“既然已经找到人了,那我就先离开了。”
男人转头道谢:“多谢你愿意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