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请乱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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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张纸——
[我的1先生。
你不是织田作之助,又因为失忆没有自己的名字,那以后我这样叫你,好不好?
一直叫你织田作之助,连个自己的名字也留不下,你心里也很难过吧。
不,我连你站在面前都认不出来你,我哪里了解你,知道你难不难过呢。
我什么都不了解你。
就当我想替你难过吧。
“1先生”是你在横滨日报上投稿的笔名,至少这样叫你,叫的只是你。
……我的1先生。
你知道我是个多贪婪的人?
大饼多美味啊,又软又酥,又香又糯,上面还贴着几个字:“送给太宰治”。
你是我的啊。
就算你不是织田作之助,你也是我的啊。
……可到底有什么改变了。
面对着你,我再也回不到从前。
——时间真是最可怕的敌人。
过往二十几年里,名为“织田作之助”的惯性还残留在我的骨血里,我理智知道你就是你自己,可我的大脑里沉淀了二十几年的惯性却在疯狂提醒——
这个人不是织田作之助。
这个人只是借用了织田作之助的名号。
这个人他怎么、就偏偏不是我的织田作之助!
这个人……他要是织田作之助,该多好。
这个人要是织田作之助,该多好。
这个人要是织田作之助该多好!
这个人,不、是、织、田、作、之、助!
我无法回到我还以为你是织田作之助平行世界同位体的时候,再一如从前,毫无保留地对待你。
——我贪图你的一切,却又吝啬地,不肯回馈你同等的一切。
可你知道,我是个多么多么、多么多么——贪婪的人!
大饼多美味啊,又软又酥,又香又糯,上面还贴着几个字:“送给太宰治”。
你是我的啊。
就算你不是织田作之助,你也是我的啊。
就算你不是织田作之助,就算我看你的眼神,从此都要横着一道我单方面过不去的隔膜,你也——是、我、的!]
落款:7月13日,7点40分。
现在是凌晨,他刚和江户川乱步聊完。
这正是昨天上午,他收到作之助回信后记下的。
“……”
太宰治拿笔,掸了掸纸面。
在末尾写:[我的1先生,我永远不会让你知道,我是个多么贪婪的妖魔了。]
[因为……我是凶手。
没有我,你才能过得好。
没有我,你一定能过得好。
我从来没有为你做一回好事,这回,我想为你做一次。]
[我为你,阉割我的贪婪。]
886
福泽谕吉先行离开,江户川乱步在港口afia守着,打算等黑发君醒来,就把人揣进兜兜跑回武装侦探社!
“社长你有事就先回去吧,有黑发君在,混蛋围巾不敢欺负我!”乱步自信满满,“回武装侦探社告诉大家,让他们收拾收拾,准备欢迎乱步大人带回去的侦探社新成员!”
然而从凌晨等到天亮。
又等到中午。
又等到晚上。
又等到第二天早上。
又等到中午。
又等到晚上。
又等到第三天中午。
在港口afia吃第二顿午餐的时候,江户川乱步坐不住了,甩掉手上的筷子,一脚踢上桌子:“黑发君在哪里?!”
“……”太宰治坐在对面,咽下口中食物,目光沉沉看向他,“你知道的,乱步先生,他之前……很久没睡了。”
——被他逼的。
“……”乱步当然知道。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耐心地等到这时候,不然早在前天清晨,他就要求见人了。
乱步大人,当然想让黑发君睡个好觉啊。
“可是、你……”乱步眼中蓄起水,落下一滴泪珠,“你怎么敢、这么对他啊……”
就算早就知道,世界第一的名侦探乱步大人,还是稍微想一想他遭遇的那些日子,就忍不住难过得想要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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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房间很安静,从外面听不到一点声音。
门没有锁。
太宰治打开门,江户川乱步随即跟入。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屋子里一片漆黑。
——好像这里面住的,是个房间里有一点点光就没法入睡的人。
太宰治牙关忽地发软。
——可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以前,就是太阳晒屁股了,也能卷着被子赖着床,没有反应地睡个回笼觉。
门外的光落到床上,隐约描绘出床上团成一团的大球轮廓。
太宰治和乱步的手脚很轻,门打开时也没有异响,床上的大球却动了动,露出一个黑色长发的脑袋。
“唔啊——”男人打个哈欠,眼睛却清醒得很,没有一点睡意,“太宰?乱步?”
“我们吵醒你了?”
“……是啊,你们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