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君是和你相处最久的人,可他却被名为‘织田作’的表象冲昏了头脑,连身边的人每时每刻在承受精神上的折磨也毫无所觉……也不知道他要是知道这件事,会是什么表情?”
男人失力地抵住森鸥外抚摸的手:“唔、森医生、要、告诉、太宰吗?”
“你不想我告诉他?”森鸥外语音忽然变快,几乎质问,“就像你不让我告诉太宰君身上一天天增多的伤?为什么?凭什么!就因为你不想让他为你担心?!”
森鸥外失笑,语气却骤然发了狠:“你也不想想,他是会为你担心的样子吗?!”
“……”男人沉默着。
森鸥外醒悟,语调软化:“不、1先生,我……”
“没什么,森医生,”男人微笑,“就像你说、的,我不是织、田作之助,我对太宰、来说,是个多余的、存在……我也没、奢望他唔!……只是、这是我的、个人私事,没必要、让别人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是知道了唔!也没人有本事、替我解决……何必麻烦。”
何必麻烦。
所以哪怕身为织田作和太宰治相处的那些时光里,他也从未对自己的问题,开一句口。
在他眼里,他的事情,在别人那里,就算在那时还毫无保留互相信任的太宰治那里,也是个麻烦。
“……”
森鸥外心中忽然升腾起无名郁气,指尖迅速游到男人背后的腰窝,揉按。
如愿听到男人攀升到极致的一声沙哑低泣。
“1先生,我的1先生,”森鸥外喉头上下滚动,贴着他的耳朵,“你不是一直奇怪,这个药为什么对你的刺激那么大,大得好像毒品?”
“我告诉你,1先生,”森鸥外低沉地笑起来,胸腔震动,“有问题的不是我的药,有问题的,是你自己啊。”
他捧住男人的脸,又一次深深地、深深地吻上他的眼睛:“你知道从我进门开始,你的眼神有多么疑惑?”
“那是对快乐、对舒适的陌生啊。”
他字字剖析,这回又像个正经又专业的医生了:“1先生,你知道吗?你擅长忍耐疼痛,却不擅长忍耐快乐,因为你曾频繁地、一刻不断地活在身体或精神的疼痛之中,早就锻炼出了耐性,变得习惯;可在你过去的经历中,你感受过多少次快乐?不、不,别说是身体上的快乐,就算是正常人日常享有的无痛体感,你也很久很久、没有感受过了吧?”
“……1先生啊,你连泡澡的时候,感受到的,都是伤口遇水带来的刺痛。”森鸥外声音忽地一低。
“至于那些普通人日常可见的快乐,恰到好处的温暖,舒经活络的按摩,疲劳过后放松身心的一次沐浴……这些人生存在世上最基础的需求,当你被脑内的精神折磨分去大半注意力时,你还有多少余裕来品味?”
“没有人抚慰你的疼痛,也没有人给予你肌肤相贴的亲吻。”
“真可怜啊,1先生,这样的你,生活在感知的沙漠之中,剧烈的疼痛打不倒你,细微的愉悦却能将你一击毙命。”
他下结论。
有的人,经历了太多,刀槍剑戟不可使他动眉;又经历得太少,一秒的体温便可使他一败涂地。
“……”
男人抓住他的指尖:“森、医生,你……”
森鸥外嘴角含笑,胜券在握地叹了口气:“承认吧,1先生,就算你想要拒绝,可实际你是喜欢的,不是么?”
“如果你真的不愿意,你真的……一点反抗之力也没有吗?”
“……”男人沉默。
“来啊,告诉我,1先生,”森鸥外笑着,轻柔地吻住他的喉结,“我让你感到舒服了,是不是?”
“嗬……”
男人几近低叹:“是……很、舒服。”
他这样道。
森鸥外满意地笑了:“能让你感到舒适,我很高兴啊,1先生,我很荣幸。”
“太宰君施加给你的是酷刑,更没有人觉察得到,你平时遭受着怎样的折磨。”
“只有我、只有我。”
“起初,我想为你研制镇痛的药物,后来又不甘心止步于此。”
“于是它变成了你现在感受到的样子。”
“1先生,我想让你快乐啊,我想让你跳出从前习惯忍耐的的漩涡,我想把美好的、人间的享受和愉悦带给你。”
森鸥外巧妙模糊自己的初衷,甚至高风亮节地不再吻他,冠冕堂皇极了:“1先生、1先生,我从来不强迫人,如果你愿意,就请告诉我,1先生。”
他紧密筹划,不仅要得到1先生这个人,还要得到这个人的心,要这个人主动地、心甘情愿地跳进他的陷阱。
森鸥外看着男人仍没什么表情的面孔,耐心地诱哄,摆出最魔魅诱惑的姿态,开始步步收网:“1先生,请告诉我,‘我愿意’。”
“我、森……!”
体内的火烧得越发滚烫。
“……”
男人眼角渗出泪。
“1先生……”那人还在他耳边诱哄。
“……”
“森……”
男人骤然翻身,爆发出乎森鸥外意料的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