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哼一声,慢慢抬眼,审视着贾清,他虽然笑着,却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现在很不悦:
“普通人?没见几个普通人能把孩子从小丢给保姆带,长大了又丢给邻居带的。”
贾清轻咳一声,眼珠子乱转。
邵劲淡声道:“我接小妤回来前都查过了,孩子过得是什么日子我清清楚楚。”
“但邵董,盈秋是我们的女儿呀——”
“是什么日子啊?”
邵劲抬头一看,是宋盈秋一脸好奇地看着自己,好像很想知道的模样。
邵劲本来没细想,被这一问,他查到的资料里的字句闷头往脑子里钻。
据说这两个形婚的夫妻各有各的情人,生了孩子后跑的一个比一个快。
不敢让老人知道他们的事,就把孩子丢给保姆养活,每个月打一点可怜兮兮的生活费。
那保姆也不是什么有良心的,据说他们家小时候没少传出孩子哭声。
等老家的老人差不多都去世了,行事越发肆无忌惮了。
一个月给邻居三百块,让上了小学的邵妤自己住家里,每天三顿去邻居家蹭饭。
就这三百,有时候还忘记打。
想到这,邵劲彻底沉下脸,表面的客气也懒得维持了。
要是盈秋的亲生父母靠得住,他不介意让女儿认祖归宗,从此多一对父母。
但像他们这种没有丝毫父母心、闭上眼让孩子自生自灭的,就别再来烦自己女儿了。
他邵家又不是养不起两个女儿!
“你们两个男人一起生活,盈秋跟你们回去成什么样?”邵劲语带轻讽。
他这些年视野也算开阔了,不歧视什么男男女女的,但这种生了不负责、四个里找不出一个有良心的也是难得,跟性向没关系,就是单纯的枉为父
母。
邵劲一锤定音:“大家一起吃个饭——你们吃完饭就回去吧,盈秋以后还在邵家。”
丁辉急了:“这不行啊邵先生!”
贾清顾自镇定,转而看向宋盈秋:“邵董的意思我们知道了,但还没问过盈秋的想法。”
“盈秋,你也嫌弃你的亲爸爸吗?”
好一个“嫌弃”。
宋盈秋听到这句不怀好意的、甚至带有胁迫的问话,她第一反应竟然不是生气。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那时候邵妤才只有桌子高,她和邵妤互换身体时,邵妤正在对面邻居家吃晚饭。
邻居说起邵妤的爸爸今天来了又走了,语带抱怨:“……他还想只给200,看起来身家也不差,就差那100了?”
“还说孩子吃不了那么多,也没必要经常吃肉,是人话吗?怎么就让小妤摊上这种爸爸?”
“她妈妈不是更狠心,一走就没回来看过……”
宋盈秋闷不吭声地吃饭,在心里替邵妤不服气,又琢磨着怎么骗邵妤收下钱、给她自己多买好吃的。
等宋盈秋回了自己家,她锁好门,去枕头下面翻出她们的日记本。
她看到平时会给自己写四五行留言的邵妤这次只写了一句话:
爸爸妈妈是不是xiánqì我啊
纸上有几块地方皱巴巴的,是无人问津的泪水洇出的疤。
此时,宋盈秋面前,贾清丁辉还在等她的答案。
不怀好意地,带有逼迫地,虎视眈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