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少部分巡逻和不需要睡眠的人,依然在时不时地念诵他的名。
这个指向和稳定。克莱恩终于放下心来,松了口气。
“让我来回答一下你的问题吧。”
真相——你就这么觉得它是真相?阿蒙捏了捏右眼眶,脸上的笑容没有半点变化,像是假的:
“你的意思是,本体能够在神弃之地待上那么久,是因为真实造物主网开一面吗?那你想的太多了,愚者先生,想要欺骗一个疯了的神并不困难。”
“祂连自己的呓语都控制不了,日复一日地对信徒宣泄自己的痛苦。但是你说的没错,外界都是我的敌人,都是和我有仇的神灵,所以我能选择的也只是待在这个疯子的领土,至少祂最好糊弄。”
阿蒙似乎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他安静下来,又走出一小段距离之后,才不以为然地继续说道:
“亲爱的愚者先生,这么说,你肯定知道很多‘古代秘闻’吧?”
“那就请你告诉我,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如果祂不是萨斯利尔,如果祂是我的父亲的疯狂的人性,那祂当初为什么又要让萨斯利尔和众神杀死自己,又要在死后逃生出来?”
“我的父亲为什么要杀死自己?”
说到这里,阿蒙突然停下了脚步,也不再说话。
克莱恩跟着被迫停下,站在他的身边。
他们此刻恰好穿过这片遗迹的中央,他们行走在被掩埋的城市的正上方,尖顶和石柱环绕着神子和神灵后继者的脚步。那裂开一道道缝隙的灰白石壁上,有历经几千年时光冲刷的壁画,它们早已模糊不清,只隐约看得出来,这城邦的人们以死后进入天国为荣。
“……又为什么要再用祂的死来杀死自己的信徒?”
发生在神灵之间的背叛,发生在神与人之间的灭亡,这在阿蒙看来——在当时坚信着父亲热爱人类,人类也忠诚于父亲的“时天使”看来,简直就是一次观念的崩塌,世界观的毁坏。
祂无法理解,无法接受,“背叛之宴”彻底阻隔了祂与人类的任何交流。
不过,在那以后,也再也没有“恶作剧之神”的信徒了。
克莱恩下意识地看向天空——那里一片漆黑,并没有那个金色的光球的踪迹。但是在这个问题问出来的一瞬间,克莱恩的脑海里下意识闪过答案,简直担心太阳会突然升起,让日出提前到来!
太阳不在这里,但祂并非不在,祂无处不在!
下一刻,这些念头从克莱恩的脑海中消失了。
阿蒙的眉毛瞬间拧紧,他不可思议地复述起刚才在克莱恩的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答案:
“因为上帝的意志复苏在了祂的身上……”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
接着,他像刚才的克莱恩一样,一起看了看天上。
在上帝的意志覆盖的大地上,两个距离诡秘之主最近的高位者,在同一时间心虚了起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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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恩:啊,这是可以问的吗,我真的可以说吗?
上帝:你继续说,我在听。
远处暗中观察的凋教授:我去,要是待会儿打起来我直接自杀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