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绎这个周末宅在家里, 哪里也没去,最近他心情不好,就懒得去跟朋友聚会应酬, 以前明明挺热衷的, 突然间就都失去兴趣了。
难得起个大早, 袁绎换上一身运动装,下楼绕着旁边的小山坡跑步,一个小时后, 又带着一身热汗回家, 在院子里看见刘姨带着工人在修剪花草,他走便走过去围观。
“这是什么?”袁绎随手指着一些绿色植物问刘姨。
“前面是风信子, 后边是紫藤。”刘姨说。
“都没开花。”
刘姨说:“都是3,4月份的花期。”
袁绎抬头, 看向更远的院子另一边,“那些又是什么树?”
刘姨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说:“桃树。”
“桃树?什么时候种的。”他居然不知自家种了桃树。
“太太……”刘姨顺嘴说出两字,随即神色尴尬地看袁绎一眼,准备换个说法。
袁绎却开口打断她, 问:“凌晓种的?”
刘姨点头道:“对, 今年春天种的, 她说冬天能欣赏桃花, 夏天能吃桃子,还能采桃胶,一树多用,就让人绕着院子围墙种了八棵。”
“现在已经是夏天, 怎么没桃子?”袁绎问。
刘姨又解释道:“这树买来时,才培育2年, 还得种上一两年才能结桃子的。”
袁绎扭头指着那些紫藤,风信子问刘姨:“这些都是她种的?”
刘姨点头道:“太……她喜欢紫色花,说想看满院都是紫色鲜花的样子,年前就种了,本想赶3-4月的花期,但不知为什么,今年并没有开花。”
袁绎失笑,“那她应该挺失望的。”
刘姨发现袁绎神情有点奇怪,怕踩到他的雷区,也就闭嘴不敢多话了。
袁绎转身准备回屋,可走出去几步,他又停下回头对刘姨说:“找些专业的人来看看为什么不开花。”
“啊……好的,先生。”刘姨原本来还准备叫人把这些不开花的紫藤风信子处理掉,这下是万万不敢动它们了。
袁绎叮嘱完事情,自己都觉得有些奇怪,他以前从来不关注这些生活细节的,怎么突然就这么上心了?
这太不正常了。
他心情有些复杂地回房间洗澡了。
等他一身清爽下楼的时候,刘姨已经为他准备好早餐。
袁绎坐到宽大的餐桌前,看着空空荡荡的桌面摆着几样精致的早点,当下就觉得,这餐桌是不是太大了点?大到让吃饭的人都能轻易感受到寂寞。
他没回家的日子,凌晓都是这样一个人吃饭的吗?
其实不止这张餐桌让袁绎觉得不顺眼,这些天他回来的次数多了,发现这大宅真的安静得可怕,明明有不少工人进出做事,却还是让他觉得太过安静。
连房子都觉得不顺眼了。
以前好像不是这样的,每次他回家,不管在做什么,只要他一抬眼,就能看到凌晓的身影,有时候看多了,就会觉得她太烦太吵。
现在只是少了她一个人,这座宅子就好像突然放大了几十倍,空旷到让人难受。
刘姨安排好早餐,就去忙她的事,去了楼上一趟,她便拿着个小盒子下来,问他:“先生,这盒子里的白瓷杯子碎掉了,要扔吗。”
“不,不扔。”袁绎朝刘姨伸手,示意她拿过来。
刘姨不明所以,走过来将盒子放到桌上,问:“这是什么?”
袁绎盯着那一盒子碎片,心想这是凌晓对他的感情,碎成渣的感情,不过他没说出来,反而是问起别的,“她在家会自己做饭吗?”
袁绎没指名道姓,刘姨却清楚他的问是谁,说:“没有做过饭。”
“那她平时都在做些什么?”袁绎又问。
刘姨心里有些惊讶,不懂先生为何突然问起这些,但她还是如实回道:“玩手机,看书,刺绣,更多的是上形体课,礼仪课,以她的出身,想当一名贵妇,要学的东西很多。”
袁绎诧异地挑起眉,对刘姨的说法感到意外,便冷声说:“她的什么出身?情妇的女儿?你们就是这么看待她的身份?”
刘姨低头,不敢出声。
袁绎愣了愣,随即冷笑出声,说:“形体课礼仪课是她自己去学的?还是你安排的?”
刘姨还是低着头。
袁绎憋了几天的低气压,突然就找到发泄的出口,只见他抬手一扫,就将餐桌上的早餐全扫到地上去。
瓷盘稀里哗啦破碎的声音,把刘姨吓得微微颤抖。
袁绎接连几个深呼吸,像是在酝酿更大的怒气,咬着牙根说:“我娶她,从来就没想过她的出身,我都不介意的东西,你们有什么资格介意?我娶来的是个女主人,不是个仆人,你凭什么给她安排那些乱七八糟课程?!”
结婚后他忽视她,确实是他的问题,但这不是旁人欺负她的理由。
“什么狗屁贵妇,我需要这个吗?刘姨,我有给过你这样的权利?替她做主的权利?”袁绎越说越气,最后都觉得心口疼。
刘姨一向古板严肃的脸上,在这一刻堆满了慌张,她抖着身体,颤着声说:“先生,对不起,是我自作主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