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都是美国人,我想。结合你刚刚所说的,你不是我的敌人这件事,我想你们来自其他部门。权限似乎比FBI还要更高一些,负责处理更秘密的事项——绝不是CIA,CIA粗暴得多,而且不屑于跟FBI面对面谈话。也不是国土安全局,我曾受邀去国土安全局做过讲座,也了解过他们的业务,没有需要我配合的内容,哪怕有,一个电话就够了。”
瑞德博士的话到这里戛然而止,并不想说更多的样子了。红发女性双腿交叠,笑笑:“然后?”
“我觉得我已经说了足够多的内容,该轮到你了,女士。”博士回答:“告诉我你是谁,又或者为谁工作。在我得到我认为足够的信息之前,我不会再透露更多内容。”
“瑞德不知道我现在的工作内容,他最多就说一些我们今天晚上聊天的内容。”叶栗托腮:“奶茶凉了,谁能给热热啊?”
房承戎身边的小参谋嗖一下就拿过去热了,叶栗裹紧了身上的大毯子,看起来依旧蔫蔫的。老房看她这个挫样,忍了忍,还是问出口了。
“发生什么大事了?”
“一些故人不在了而已,而我们之前共同所在的BAU小组,现在也只剩下我罢了。”瑞德博士在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后很意外,沉吟片刻后说:“这不是什么高兴的事情,说出口只会感觉到悲伤。”
“但一定是亲近的人才会有共鸣,不是吗,瑞德博士。”红发女性微微笑:“所以……你们还说了什么呢?”
“吉迪恩死了,我之前好像跟你说过一嘴,估计你不记得了。”叶栗缩了缩:“唉,老头子当时还经常批评我呢。”
“嗯,批评你总是钻牛角尖,过刚易折什么的,我记得。”房承戎又问:“还有呢?你当时那个总批评你不守规矩的霍奇纳教官是不是也不在了?”
“……你还真的记得啊。”叶栗挺意外的:“他……挺惨的,总被犯人盯上,老婆死了,后来想开了带着孩子退了,现在当奶爸去了。”
叶栗当时实习的时候组里就这两个大人,还有一个瑞德。其实还有一个巧克力色的大哥和一个胖胖的可爱的技术员,不过他们跟叶栗都不太熟悉,所以叶栗也并不那么在意。
“他们都是很好的人,虽然有时候看起来不体贴。”叶栗抱着膝盖:“跟你挺像的呢,老房——你以后可别跟他们一样啊。”
“……”
房承戎看了她一样,有点嫌弃:“行我知道了,现在说正事。”
“我不认为我知道你试图从我这里获取的信息,这位女士。”瑞德博士简单说完了自己该说的:“我向你提供信息完全是因为我相信你是为了工作而不是别的,同时我想告诉你的是,实际上Lily并没有你想得那么……复杂。我是说,如果你想跟她进行什么对话,那么按照她要求的流程申请就可以了。像这种拐弯抹角的行为,绝不是一个经验丰富的侧写员,或者犯罪学教授所钟爱的。”
“啊哈,你是在说她,还是在说你自己?”
红发女性自己点了一杯酒,浅尝慢饮:“我想你并不如你想象中那么了解她。”
“我不能告诉你我们喜欢什么,但在讨厌什么上,我想我们有着一样的共识。”瑞德要了一杯水:“我们见过很多人,各种各样的人,所以我可以说,我们了解人们的行为,起码比世界上绝大多数了解。我们通过人的行为,辅以大量证据进行进行分析推断,这种行为已经是深入骨髓的职业病了,有时候已经被我们自己戏称为不可救药,哪怕我们很热爱这个行业。我并不是在嘲笑你和你的同伴班门弄斧,下意识侧写只是习惯。我想说的是,比起让我们主动分析出你的目的,不如直接说出你的目的——后果都是一样的,如果你能帮我们省去中间的脑力劳动,我们会很感谢这种直白。嘴上不说,心里也会。”
“所以如果我直说了就不会被侧写?”
“会。”瑞德博士打算离开了:“但之前是要侧写你整个人,但现在只需要推断你这句话的真假了——还是省了不少力气,不是吗?”
“那么在你离开前,”红发女性又说:“是否愿意给我一点忠告?”
瑞德博士站在那里,顿了顿:“我并不知道你需要的忠告在哪方面,女士,但如果是基于Lily本人的,我可以转告你一句我的导师之前告诉我的话。”
“不要与她为敌。”
“不要与他为敌。”
房承戎是这么说上气的:“我查了一下这个人的情报,叶栗。我知道你看他不太顺眼,但是这个人的战斗力很强。”
房承戎针对这个人的信息搜集得比叶栗那边更全面,因为房承戎针对总在香港乱蹿的人做过长时间、有针对性的分析。不仅仅是红头罩和上气,其他在香港浪过的人一个都跑不掉。叶栗抢了房承戎的电脑看得啧啧称奇,不过倒是很意外他怎么实时监控到寡妇那队人的。
叶栗看着现在发来的实时报告:“刚从酒吧出来,还拍了广角的照片,素质很高啊。你哪里搞来的线人?”
老房笑而不语。
“收到。”
杰森手里拿着遥控器,操纵着无人机降落到附近的房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