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是魔都国营厂办公室吗?我举报贵厂的车间主任王海昌,利用职务之便收受贿赂,证据就在王海昌家的床板下。”
“你们可以去查,他的床板是双层的,钱就藏在床板的夹层里头,撬开床板就能看到,他这是严重违纪行为,请贵厂严肃处理,否则难以服众!”
王曼姿不是仗着她爸有身份,可以调动人脉资源对付她吗?
有靠山就可以仗势欺人是吧?
那就把她的靠山给踹翻了!
唐丽脸色发白,她怎么也没想到,文殊兰居然敢举报王海昌,这太疯狂了!
“举报人可是要被查的啊!你张口就来,万一人家没发现王海昌家的床板里头有钱,那你就是诬赖人,王海昌能直接报公安抓你坐牢的!”
梁嫂也吓得不轻。
文殊兰上来就整一波大的,实在太吓人了。
“王家人指使王飞燕编故事泼你脏水,是很恶毒,你心里有气,但也不能有样学样,也造谣王海昌啊!没凭没据的,事情闹大了,讨不到好不说,还给王家人递了刀子,把你自个儿给赔进去!”
她要是早知道,文殊兰的办法是以牙还牙,给王海昌泼脏水,那她死也要拉着文殊兰,不许她乱来。
“你别忘了,
王家和程家是世交,你举报王海昌,要是传到程家人的耳朵里,你的名声还要不要?程家人会怎么看你,以后你还怎么进程家门?”
文殊兰笑了。
哪用得着以后,半年之后她就离婚跑路了,程家人爱咋想咋想,她没兴趣知道,再说了——
“程家人什么时候看得起我,让我进过程家门?”
“这……”
竟无法反驳。
就算梁嫂是暴脾气,可到底是为人儿媳,在婆家面前,怎么也得放低姿态,当好儿媳妇,给婆家留个好印象。
文殊兰看着安安静静的,很好拿捏的样子,没想到这么刚烈。
感觉有点帅是怎么回事?
“可是你不怕连累程营长吗?程营长毕竟在升迁评审期,风评半点出不得岔子,王飞燕编故事,他在部队那儿,还可以说故事是编的,但你直接打电话举报,又没有证据,真查到你头上,这可是犯罪,不仅你要被抓,程营长那边也会被连累的!”
文殊兰眉梢微扬,“谁说我没证据?”
“你连王海昌都没见过几回,也没离开过江城,咋知道王海昌在魔都贪污受贿,还知道贪来的钱藏在床板夹层里,你见过啊?”
在报道里见过,算不算?
文殊兰记得很清楚
,前世有一次,她去魔都出差,当时正值国家新一轮反腐倡廉,揪出来不少腐败官员,其中有一个,就叫王海昌。
那个时候的王海昌,已经从车间主任升到国营厂高管,他在退休之前,把王家的各种亲戚都塞国营厂里头,把国营厂的方方面面都牢牢抓在王家人手里,整个国营厂俨然成了王家的家族企业,“国营”二字形同虚设。
被查出来时,王家人的理由冠冕堂皇,说这是王家人的传承,三代人都在守护国营厂,为国家做贡献。
笑死人了!
王海昌也鸡贼,贪污受贿收的都是现金,没有任何账面上的记录,这么多年才没被抓到把柄,最后被发现,钱都藏在床板夹层里。
床板一掀开,爷爷一层又一层,铺得满满当当,银行专门派了一个小组,数了一整夜,才把钱给数清——
贪污总金额超过1亿!
文殊兰之所以对此有印象,是因为报道上贴的照片,就是那张床上满是钱的照片。
角度很刁钻,视觉效果很炸裂,让人印象深刻。
当时同事还说,王海昌可真会享受,床底下都是钱,天天睡在钱上面。
文殊兰却觉得,王海昌真是老奸巨猾,居然想到这么个法子,一次又
一次逃过调查,逍遥法外这么多年。
“要怪就怪他自己,找谁的茬不好,非要找我的茬,别人不知道他干了什么,但我清楚得很。”
这个时候,只怕连亲生女儿王曼姿,都不知道他的赃款藏在哪儿。
“就当是为民除害了,省得让他在逍遥法外三十几年,贪老百姓的钱,还祸害了更多的人!”
见她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好像亲眼见过似的,唐丽和梁嫂面面相觑。
她真没疯吧?
邮局的办事员也觉得文殊兰在发疯,要么就是电视看多了,把自个儿当成电视里头的主角,救苦救难的大英雄。
笑死人了!
“电话费交完了就一边儿去,别杵在这儿碍事,还有人要打电话呢!”
要不是文殊兰痛快地交了钱,他就真把文殊兰当疯子了。
文殊兰也不跟他计较,只笑着看向唐丽和梁嫂,“今晚想吃什么,我请客,亲自下厨。”
唐丽:“……”
梁嫂:“??”
事情还没完呢,她这就要请客庆祝了?
她该不会真以为,打了两通电话,事情就给解决了吧?
文殊兰笑眯眯的,一双明眸里闪烁着自信的光。
“不是给了出版社3天时限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