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曾经在大院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现在成了香饽饽,谁都指望跟着她挣钱呢?
而叫嚣得厉害的孙明美,早就被挤出人群之外,谁都懒得看她一眼了。
这待遇,跟众星拱月般的文殊兰,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孙明美快嫉妒疯了!
她叫着嚷着,骂文殊兰是骗子,要大家别信,可她喊破了喉咙,也没人理她。
大伙儿簇拥着文殊兰,生怕错过跟文殊兰一起赚钱的机会,谁有空理她?
只会嫌她杵在这儿碍事。
不知道是被谁,重重挤了一下。
“哎呦!”
孙明美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怀里抱着的嫁妆音响,重重砸在她脚上,痛得她哇哇大叫。
这模样,胡海滨看了都嫌丢人。
当初他怎么会鬼迷心窍,觉得孙明美长得清新秀丽,娶回家会是个贤妻良母呢?
真是年少无知,瞎了眼啊。
“胡海滨,你干啥去?快扶我起来!”
胡海滨脸色都冷了,“扶你起来干啥?继续丢人现眼,还是告诉大伙儿,你打赌输了,当着大伙儿的面,把你那台当宝贝的音响给砸了?”
“这是我的嫁妆!你要是敢碰它一下,我跟你拼命!”
她死死抱着音响,张牙舞爪的模样,真让人反胃啊。
自从上回跟她闹翻之后,她就彻底不装了,在他面前暴露出真面目。
庸俗,泼辣,愚蠢,又自私的真面目。
再看被大伙儿簇拥着的文殊兰,巴掌大的小脸白皙明艳,美得自信又张扬,还有一双巧手,做得了好菜,赚得了大钱。
简直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是男人最渴望娶回家,能旺三代的好女人,贤内助。
跟她比起来,他家这个,简直是无理取闹的泼妇。
胡海滨苦笑,“孙明美,我胡海滨这辈子干的最愚蠢的事,就是娶了你做媳妇,真是识人不清,家门不幸啊。”
“胡海滨,你啥意思,想跟我离婚是吧?!”
孙明美快气疯了,狠狠把那封保证书,甩在胡海滨脸上。
“你睁狗眼看清楚,当初为了娶我,你给我跪下来写的保证书!看看你是怎么跟我保证,娶了我之后,要一辈子疼我爱我的,你想出尔反尔,背弃你当初对我许下的诺言吗!”
“你打赌输了都能出尔反尔,又有什么资格,要求我遵守诺言?”
胡海滨对她彻底失望,当着她的面,捡起那封保证书,当场给撕碎了。
最能要挟他的东西,就这么没了。
“胡海滨,你疯了?!”
孙明美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冲上去对着胡海滨,就是一顿歇斯底里的尖叫怒骂,夹杂着拳打脚踢。
企图用撒泼发疯的方式,逼胡海滨改主意,打死她也绝不会离婚。
胡海滨一动不动,脊背比在部队里训练站军姿时还要笔挺,任凭孙明美怎么发疯,就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只剩满脸的失望和冰冷。
整个大院,都是孙明美尖叫怒骂的声音。
“胡长官该不会真要跟孙明美离婚吧?军婚离婚可不是小事,一个闹不好,军人身份都要丢掉的。”
文殊兰也把这一幕看在眼里,淡淡道:“胡长官那样子,怕是要来真的。”
那种失望又冰冷的眼神,她在程锐的眼睛里见过。
当时她刚穿到原主身上,程锐就是用这种眼神看她的,而且在当时,他的离婚申请书都写好,签好字了。
可见,对男人来说,一旦下定决心离婚,绝对不是闹着玩的。
“可是你看孙明美发疯的样子,要是胡长官真敢跟她离婚,她不得闹到首长那儿?胡长官真想离婚,只怕军人身份得丢掉,不然孙明美绝不会让他如愿的。”
唐丽一脸同情,“娶了孙明美这种女人,也是胡长官倒了血霉,太惨了。”
文殊兰也替胡海滨可惜。
虽然跟他有过
冲突,但他性子并不坏,只是被孙明美蒙骗了,发现真相后,他也没有再纠缠。
有时在大院里碰到,还会朝她点头打招呼,然后一脸尴尬地走掉。
大概是之前被孙明美蒙骗挑唆,跑到她家来找过茬,觉得对不起她,没脸见她吧。
其实没必要,她根本没放在心上。
至于他跟孙明美的事,那是他们的家事,别人无权干涉,文殊兰也没兴趣多听。
她转身回屋,发现还有一堆客人。
全都是大院里的嫂子们,在眼巴巴瞅着她。
“你刚才说,可以带着大家一起做音响,不是在开玩笑吧?”
文殊兰失笑,“这种事,我怎么会拿来乱开玩笑?”
她从厨房里把搪瓷杯都拿出来,没有茶叶,不好泡茶待客,一杯温水总是要给的。
这是基本的待客之道。
给大伙儿倒了水,她又走到墙角,把收拾到墙角里的几个麻包袋,一一打开。
“这些就是改装音响要用的零件和工具。”
然后,她又拿出一个笔记本,当着大伙儿的面翻开。
笔记本每一页,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