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网和灰尘,消失得干干净净,勤快的军嫂们还拿抹布,把四面墙壁和水泥地板都擦过一遍,窗户也擦得干干净净。
开了窗,阳光洒进来,仓库都亮堂了。
整个仓库,焕然一新!
嫂子们还把家里暂时用不着的桌椅搬进来,摆放得整整齐齐,像模像样的。
见文殊兰回来了,大伙儿干活更卖力了。
“文老师,你来检查一下,收拾成这样,行不?”
“文老师,仓库租用权申请下来了吗?咱能用了吗?”
一口一个文老师,叫得别提多热乎。
这一幕实在太科幻了,张主任觉得要么是她们疯了,要么是她在做梦,要不怎么青天白日的见鬼了,看到这么不可思议的画面?
这些军嫂可是很讨厌文殊兰的,现在然叫文殊兰做老师?!
“张主任,你怎么亲自过来了?申请书我们不是都签字了吗,还是有什么手续要我们办,难道还要按手印吗?”
张主任拿出申请书,一脸恍惚地问:“这些签名,都是你们亲自签的?”
“是的呀!”
“……文殊兰强迫你们了?”
“没有呀!”
“……你们真是自愿的啊?”
“当然啦!我们还担心签字慢了,耽误张主
任盖章审批,不让我们用仓库呢!”
几个嫂子还以为出了啥事,纷纷凑过来。
“不是说只要5个人签字就能审批盖章了吗?我们总共8个人呢,都签字了,还有啥问题?”
文殊兰也看向张主任,最好扬着职业微笑,“是啊,张主任,还有什么问题吗?如果没有,可以审批盖章了吗?”
张主任:“……”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稀里糊涂盖章了。
“谢谢张主任。”
文殊兰朝她点头,眉眼含笑,落落大方的。
她把审批文件收好,又给军嫂们安排好各自负责的工作,然后带了两个人,骑自行车出门。
明天就要开始培训,今天得把所有东西都准备好。
要一台培训演示用的音响,纸笔要多买几套,还有各种书。
基础知识的,木工、电工相关的书,甚至是物理学、声音传播学等等专业书籍。
不知道80年代的江城,能不能买到这些专业书,有多少就先买多少吧。
“咱们分头行动,我跟梁嫂去看音响和书,田嫂去买两个白炽灯,还有一把锁,给仓库都装上。”
“行!都听你的!”
目送她们出门远去的程主任:“……”
觉得自己真是青天
白日见了鬼!
“大院里的这些嫂子们,啥时候跟文殊兰这么亲近了?还对她言听计从,一口一个文老师的,文殊兰给她们下降头了?”
李叔也觉得匪夷所思,“听说是因为文殊兰要给她们做培训,教她们挣钱。”
张主任只觉得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文殊兰不是小学学历,自个儿就是个文盲吗?一个文盲,教一群文盲怎么挣钱?”
还有比这更好笑的笑话吗?
“真要培训也不是她当老师啊,这群老嫂子们,哪个不比她聪明,学历比她高?单说唐丽一个,就是上过高中的。”
“要不是她婆婆太凶,要她在家伺候,不给她出来工作挣钱,她一个知识分子摆在那儿,轮得到文殊兰在她面前造次,还沦落到要叫文殊兰老师?文殊兰叫她老师还差不多!”
张主任越分析,越觉得这事有古怪,“文殊兰汇报过她要培训啥,咋教她们挣钱吗?”
“她说是商业机密。”
“哈?”
文盲一个,也好意思往自个儿脸上贴金,说是商业机密?
分明是在搞阴谋,见不得人,所以不敢说!
“李叔,你给我盯紧了她,发现不对劲,马上汇报给我,看我怎么收拾她!”
于是,李叔逮着机会就往仓库这边晃,眼神直勾勾盯着文殊兰,等着逮文殊兰的小辫子。
文殊兰一没杀人放火,二没作奸犯科,干嘛要盯犯人一样盯她?
“田嫂,把这边窗户给遮上吧,咱么正正经经培训,被这么偷窥监视,算咋回事?”
田嫂动作很快,没一会儿,拿来旧报纸,把有人经过的这边窗户遮得严严实实。
从外头甭想偷窥。
李叔更觉得有问题。
“这么见不得人?文殊兰该不会是关起门来,搞什么封建迷信吧?不然就在给嫂子们洗脑,等嫂子们被洗得脑子不清醒,忽悠嫂子们给她钱!”
现在好多歪门邪道的骗术,就是这个套路,拿教人挣钱当幌子,关起门来给一群人洗脑,然后骗被人给钱。
这么一想,李叔惊出一身冷汗,更觉得嫂子们危险了。
尤其是接下来两天,一群嫂子天还没亮就往仓库跑,然后关起门来,一呆就是大半天。
晚饭过后,也不是三三两两聚在榕树根底下唠家常,而是一头扎进仓库里。
仓库里的灯,一直亮到半夜,她们才陆陆续续从仓库里出来。
出来了,整个人也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