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祝茵梦呓不断,沈南笙不敢碰她,只能用言语安慰着。
然而祝茵面色越来越痛苦。
她猛地睁开了眼睛,精神恍惚,屋里关着灯,她看到身边坐着的人影,以为是瑞斯特,吓得蜷缩起身子,死死的睨着眼前人。
“祝茵,是我。”
熟悉的声音让祝茵微微愣住了,她有些不敢相信,试探的轻声问道:“沈。。”
嗓子口像是有刀片似的,在说出第一个字后,她剧烈的咳嗽着,却依然用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影。
是沈南笙。
她激动的眼眶一红,浑身放松了下来。
沈南笙将床头的水杯递到了她的手上。
祝茵喝下一口,躺回了被子中,她不愿再动一下,因为一个细微的动作身体上都会传来剧烈的撕裂感。
祝茵无比的贪恋被子上的香味,现在的安全,这让她不禁有些想哭的冲动。
那几天的地下室生活,她再也不想回忆,却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她望着眼前的人,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来:“我好害怕...这是场梦...”
“一醒过来,我还在那里...”
说话间,眼泪从眼眶滑落,她带着哭腔的说道。
她委屈的从被子里探出一只手来。
沈南笙想握住,脑海
里响起医生说的话,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
“肢体接触,你会应激反应。”
祝茵微愣,她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她想,指间抵触的应该是瑞斯特的触碰。
她上下晃了晃手:“你...不想碰我?”
沈南笙扯了扯嘴角,有些无奈。
她抬起的手没有放下,带了点偏执的执拗。
沈南笙只好握住,紧紧的望着她,担心她的反应。
指间接触,温热的触感袭来,祝茵心里的确传来浓浓的厌恶的感觉。
她眉睫轻颤,身子不由的微微颤抖着。
沈南笙下意识的就要抽开,祝茵却紧握住了他。
身体上的抵触,她心里却格外的渴望这份温情。
黑夜,让所有的感情变得更加汹涌,祝茵闭上了眼睛,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去想,不去计较过去的事情,不去想沈南笙是否有未婚妻,她只想听从内心最深处的渴望。
放纵自己一次。
“我困了,要睡了。”不适感渐渐褪去,祝茵轻声说道。
沈南笙低垂着眸望着她,眼里划过心疼,“好。”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祝茵的均匀的呼吸声,两人相握的手也被她无意识的松开。
沈南笙看了一眼就外面泛着鱼肚白的天,他此时没有一点
困感。
这处庄园别墅也有一间地下室。
沈南笙暗沉着眸子,打开了地下室的门。
瑞斯特被扒去了所有的衣服,乍一看,他几乎浑身都挂了彩,他像是下水道里的老鼠,蜷缩在墙角里。
听到开门的动静,他咬牙愤怒的盯着沈南笙。
哒哒。
沈南笙脚踩着高奢的皮鞋,每一步伴随着轻轻的声音。
像是死亡的倒计时。
手下的人搬来一张凳子,他落座其上,又有两三个人粗暴的把瑞斯特固定在墙上。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瑞斯特扭动着羞耻的身子,怒声狂叫道。
沈南笙把玩着手上的飞镖,皱了皱眉头:“小点声,会吵到阿祝睡觉的。”
瑞斯特隐约猜到了什么,咬牙,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来:“你们不能这么对待我!”
“沈南笙,你没有资格这么对我!”
“我要让警察逮捕你!”
沈南笙面无表情,一记飞镖丢了出来。
瑞斯特尖叫,头上青筋暴起。
这一记飞镖贯穿了他的整个左手掌,扎进墙壁上。
鲜血从他的伤口出涌出,顺着墙体往下流。
沈南笙冷笑:“我似乎早就说过,你碰过他哪只手,我就剁了哪只。”
他眸子暗沉,脸上是冰冷的微笑
:“你怎么不听?”
他抬手,一记飞镖钉在瑞斯特的右手掌。
又是一道惨烈的尖叫声。
“沈南笙,我要杀了你!”
林特助从外面进来,递了一把菜刀进来。
沈南笙从他手上进来,快步走到瑞斯特面前。
“你!你...沈南笙,你不能这么做!”
“啊!”
不绝于耳的尖叫声响起,瑞斯特身下一片鲜血,止不住的痉挛着,面目狰狞,奄奄一息。
沈南笙面露厌恶,接过纸巾擦了擦手,淡声吩咐道:“别叫人死了。”
“是。”
沈南笙出了门,心里没有丝毫的解气。
还远远的,不够。
他洗了很多遍的手,换了身白色的衬衫,想了想,转道从后花园采了几枝洋桔梗。
女仆匆匆赶到:“沈总,祝小姐醒过来了,但是情绪起伏异常大,不允许我们靠近。”
沈南笙抿唇,快步往祝茵的卧室的房间滚。
卧室的门打开,屋里一片狼藉,地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