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业务繁忙,平日里需要联系到的客户也很多。
但这些事情一向都是交给助理去管的,傅庭深从来不会刻意去记客户的联系方式,甚至连家里人的电话,他都不会放在心上。
但这串号码却很特别。
最后面的四个数字是白迎的生日。
傅庭深还记得,当初这个号码是他给白迎挑的。
他不动声色地眯了眯眸,目光从备注上的“白小姐”闪过,先是抿了一口放在自己面前的酒,这才不冷不淡的开口。
“想要借用我的钢琴可以,不过你得和我说说,她究竟是谁?”
贺老板自然乐意。
他没有丝毫犹豫,就将自己和白迎是如何认识的过程全部说了出来,包括白迎即将要参加的比赛。
“你的这架钢琴手感真的很不错,到时候她去参加比赛,也正好能够撑撑场面,希望白小姐能够取得一个不错的名次吧。”
说着,贺老板又轻笑了一声。
“我这话真是多余了,像白小姐那样有实力的人,想必在大学里面拿个比赛第一名,恐怕轻轻松松。”
傅贺温在一旁安静的听着,不置可否。
只是那双本就幽深的眼眸,似乎因为他的这番话变得更加深不可测了
。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既然白小姐的成绩这么好,那她怎么会连个钢琴都没有,难不成是家里出事了?”
这几日,贺老板也有意从白迎的口中探听关于她的家境。
但无论他怎么试探,白迎都闭口不提。
贺老板这才发现,虽然白迎看起来柔弱单纯,但实际上心理防线很高,一般人轻易看不清她的虚实。
不过好在贺老板并不在意。
他之所以开琴行,一方面是出于自己的兴趣爱好,另外也是为了帮傅庭深打掩护。
没错,这家琴行真正的老板其实就是傅庭深。
而那些摆放在琴行里的钢琴,各个虽然看起来其貌不扬,但其实都是傅庭深花了大价钱从海外淘回来的,个个价值不菲。
说完,贺老板才注意到傅庭深一动不动的盯着面前的酒杯,竟然难得的出神了。
他没忍住打趣道。
“怎么?听我提起这么一个姑娘,你居然动了恻隐之心,直接同意了,这可不是你一贯的风格啊。”
要知道,傅庭深生性冷漠无情。
他也绝对不会因为对方是一个还在上大学的女生,就对她施以怜悯。
本来和老板都做好了要给白迎换一架钢琴的准备,却没有想
到傅庭深居然这么轻易就同意了,也难怪他有所惊讶。
傅庭深收回视线,冷漠地扫过他的手机,这才移开了视线。
“他最近又去哪了?”
听见这话,贺老板脸上的表情顿时收起来变得严肃无比。
他正了正神色,又压低了声音。
“听说是在北国那一带那边地方偏远又僻静,人烟稀少,也不知道他在那边呆了快两个月的时间是在干什么。”
听见关于他的消息,傅庭深的眼眸渐渐变得幽深晦暗,让人更加摸不清楚他眼底的情绪。
他没有立刻说话,而是不急不缓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旁边的贺老板深知他的习性,没有再提起什么,只是安静的吃着饭。
直到过了好一会儿,傅庭深放下酒杯,才不急不缓的说了句。
“人烟稀少,也意味着办事也不容易被人发现。”
闻言,贺老板顿时一怔。
“你的意思是——”
“继续盯着。”
傅庭深脸上没有丝毫多余的神情,直接冷冰冰的打断了他即将要说的话。
只是那双漆黑的双眸中,透出如夜色般浓郁的压迫感。
忽然,他不动声色地弯了弯唇角。
“如今傅贺温已经回来了,想必他也在蠢蠢欲
动。”
听见这番话,贺老板脸上的神情更加严肃了。
他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
“放心,我会让人仔细盯着的。”
傅庭深微微颔首,没再提什么。
只是走之前,他提出要去看一下那架和谐之声,他默不作声地看着漆黑的钢琴,忽然伸手抚过琴键。
琴键冰凉,他却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女孩身上微热的温度,大脑竟有着片刻的空白。
“您就放心吧!明天我肯定会派最得力的人手把这架钢琴看护好,不会出现任何问题的,那个姑娘小心谨慎,我相信她也不会出现差错。”
见傅庭深还特意提出要来看这架钢琴,贺老板下意识以为他是不放心,所以才又添了这么一句。
却没有想到傅庭深扭头就走,只留下一句。
“这琴轴都多久没润过了。”
闻言,贺老板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看着他果断离开的背影,不免失笑摇了摇头。
“还真是和以前一样。”
永远都是这般口是心非的性子,和年轻时候的傅庭深简直一毛一样。
不过有件事还是让贺老板觉得好奇。
不相关的事情,他从来都是懒得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