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迎身形骤然一顿。
她回过头来,不可置信地看向周阮,原本她无比熟悉的面庞,此时竟然也变得有些陌生。
白迎骤然抽回了手,一脸戒备的看向她。
周阮并没有在意,而是将白迎护在身后,替她挡开其他异样的视线。
她压低了声音。
“这里是傅氏集团的主场,只要你试图冲上台,很快就会被保镖抓走,到时候只会打草惊蛇。”
周阮深深的凝视着白迎,眼中有着焦急。
但更多的,却是关心和真诚。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但你信我这样做不会有任何好处,反而会让你陷入被动当中。”
白迎没有吭声。
她在思考周阮说的是不是对的。
但其实这个问题不用思考,她知道周阮的想法才是对的,毕竟现在她的手里已经没有了证据,贸然冲上去反而会让傅贺温对自己起疑心。
但白迎就是不甘心。
明明就差那么一步,为什么会功亏一篑?
“好了,趁着傅贺温没发现你过来,我们先走吧。”
周阮上前一步,想要去拉白迎的手。
但白迎却下意识躲开了。
她有些复杂的看了周阮一眼,终于动了动干涩的唇瓣。
“我不想回医院,我现在想一个人静
静。”
周阮一贯飒爽的脸上也露出有些耐人寻味的表情。
她似乎担心白迎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没有就此离开,而是紧紧贴在她身边。
“那我陪你一起,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邀请你去我家坐一坐,或许我们能把你心里的疑问解开。”
周阮看了过来,向白迎发出邀请的信号。
白迎自然感受到了。
但她还在犹豫。
片刻后,白迎的目光扫过周阮脖子上戴着的那枚徽章,最终缓缓点头。
“好。”
周阮似乎是松了口气。
两人坐上周阮的摩托车,很快便开到了海城的老城区,这里大多都是一些有些年头的旧小区了。
而这里,就是周阮的家。
“随便坐,现在家里就我一个人,所以东西也比较简陋,你别在意。”
周阮的家位于一栋老小区,格局不大,和白迎以前的家倒是挺像的。
白迎在客厅的长椅上坐了下来,周阮替她倒上一杯热茶。
“在我们进行交谈之前,我觉得你需要喝杯热茶冷静一下。”
周阮担忧的看着她。
白迎透过客厅的镜子,能够看得见自己现在的脸色十分苍白,不是那种病态的白,而是看起来比生病还要更加严重。
她沉默
了两秒,将热茶接了过来,轻轻抿了一口。
热腾腾的茶水瞬间让她全身上下都暖和了起来。
包括方才的冲动,也在渐渐收回了理智。
两人面对面坐着,气氛一时沉默了下来。
过了许久,白迎主动开口。
“周警官,你是怎么知道我手里有关于傅贺温的证据?”
随着话音落下,白迎犀利的眸光看了过去,带着深深的审判和质疑。
周阮极轻的扯唇笑了下。
“你现在称呼我为周警官,都不叫我周阮姐了,是不是意味着你开始怀疑我了?”
白迎静静望着她,没有否认。
“你有事情瞒着我,不是吗?”
周阮盯着茶桌看了好一会儿,忽然起身。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了一个厚重的纸箱子,放在了桌面上,语气有些沉重。
“我确实有事情瞒着你,一直以来,我都知道你父亲死于十六年前的那起煤矿坍塌案,而我隐瞒你的部分,就是当年那起案子是我父亲办理的。”
闻言,白迎瞳孔骤然一缩。
她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将目光转移到面前的纸箱上。
“这些东西全部都是我父亲留下的遗物,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关于他调查当年拿起煤矿坍塌案的资
料。”
提起这事时,周阮的语气中明显染上了悲伤的腔调。
白迎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
她一时间忘了言语,下意识伸手打开了面前的资料。
厚重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记录了关于这桩案件的细节。
看得出来,当年办理这起案件的人很细心。
白迎认真翻看了几页,忽然轻声提起。
“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你的父亲是因为一场意外去世的。”
但那时候,周阮并没有说死因。
果然,随着她这话落下,周阮的脸上浮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神色,而那种情绪白迎再清楚,不过是和她想起父亲时一样的愤怒与恨意。
“我父亲死于一场车祸,大家都说那是一场意外,但是我知道,那绝不会是意外!”
她定定的看着白迎,口吻笃定。
“是有人不希望他继续调查下去,所以灭了他的口!”
这话一出,白迎被狠狠震惊到了。
两人重新坐了下来,第一次开始开诚布公的进行交谈。
周阮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