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杏生怕那人怒极伤了骆卿,一侧身挡在了骆卿面前,不卑不亢道:“两位公子想做什么?这是书院,你们闹将开了,舒夫子怕也是容你们不得了!”
一直打着圆场的人知骆卿所劝之意,更是无法放任不管了,也劝道:“两位仁兄,闹将开来确实不好,这话要再传入王爷耳中更是不好,就此息事宁人吧,确也是我们的不是。”
殊不知,这话怎么惹了那伯爵府家的公子哥,他更是不依不饶了起来。
“传入怡亲王耳中又如何?我还轮不到一个小丫头来教训我!你以为你谁啊?你父亲见了我也得毕恭毕敬的!”
他眼中满是凶狠,指着骆卿又往前走了一步,青杏大惊,唯恐他将骆卿伤了去,护着骆卿连连往后退了几步。
那人显然不是善茬,还往前逼着骆卿。
打圆场那人要拦,却是被另一人拦住了:“放心,闹不出大事来的。”
骆卿怕那人真暴起伤着青杏,拉着青杏想让她站在一边去。
那人见了,冷笑道:“怎么?怕了?方才不还振振有词吗?这事儿要完也行,给我道歉!跪着给我道歉!”
骆卿平日里见着温温柔柔的,偏生骨子里有股子倔强,被言淮教养了三年,他那宁折不弯的性子也是学了个十成十,当下讽笑道:“道歉?我瞧着该是你给我道歉,给怡亲王道歉吧!”
她不惹事但也不怕事:“你空口白话就想辱没我们的名声,还想我将错给揽下来,凭什么?你别以为人人都好欺负,这事儿就算是告到皇上面前那也是你的错!”
“皇上?你以为就你这上不得台面的野种也能见得皇上?”那人觉着青杏碍事,发狠将青杏推到一边儿,青杏重重砸在了一边儿的书案上,发出了一声闷哼。
骆卿大惊,欲要去扶青杏,那人却又用力推搡了她一把,她一个趔趄,直直摔到了地上,好在双手撑住了,不然就是脑袋着地,可地上有碎瓷片,正正好在她右手掌下,带着她划拉了好大一道口子,鲜血霎时涌了出来。
那人没有惧意,还勾唇冷笑道:“今儿就给你个教训!”
“小骆儿!”
言淮是和刘霄一起来的,方才在门外两人只听得那出言不逊的男声和推搡声,却是没听到与他争执之人的声音,如今刘霄这声惊呼让他霎时反应过来,跌在地上的是骆卿。
刘霄几步跨进了书屋内,将骆卿扶了起来:“你们竟敢在书屋放肆!”
言淮走到骆卿身边,温声问道:“可有受伤?”
骆卿捂着自己的右手,摇头道:“没有……”
“右手都成这样了还撒谎,流了这么多血,你以为他闻不见吗?”刘霄气急败坏道。
他是真的气极了两人。
“两个都是爱逞强的!”他还在嘀嘀咕咕说着。
而这会子书屋外已经聚集了许多前来上课的学子。
言淮听得骆卿受伤竟还意图瞒着自己,心头气怒,面容愈发冷峻,可嘴角的笑意还是十分稳妥地挂在那里,说出口的话却没那般友善了。
“本王竟不知白鹭书院也这般乌烟瘴气了。”
霎时,屋内外寂静一片。
成景这时候也来了,瞧见骆卿颇为狼狈的模样就想上前,被刘霄挡了回去。
他只好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刘霄没工夫搭理他,正琢磨着骆卿手上的伤,而言淮更是没心思同他说话了,只兀自交代着自己要说的话。
“本王没心思教一群纨绔子弟,这堂课也甭上了,至于以后的课,你们去问问舒夫子,看他清不清理这种杂碎!”
“你……”那人在听得最后两个字时终于忍不住了,就要出声同言淮对呛,被方才一直同他帮腔的人拦下了。
“怎么?不服?你老子来了见得本王也得恭恭敬敬的。”
话罢,一甩衣袖让刘霄带着骆卿走了。
方才刘霄给骆卿处理了,她手上的血暂时是止住了,只是这一路气氛凝滞,她有些难受,看了看兀自走在前面不理自己的言淮,咬咬唇小声去问跟在自己身边的青杏:“你可有伤着?”
“不曾。”青杏扶着骆卿受伤的那只手,自责道,“是奴婢没有护好姑娘。”
骆卿正想再安慰青杏一二,却听得前面的言淮道:“你还是好生关心一下你自己吧,当大夫的手,岂是随意能伤?”
骆卿咬咬唇,低着头不再言语。
到得舒夫子给言淮备下的屋子清台轩,言淮径自进得屋内坐下了,倒是骆卿,一直在门前踌躇,不知该进还是不该进。
言淮是又气又心疼,想着也是自己的错,从未当着她的面发过这般大的火,如今这样确实也吓着她了,在心头叹了口气,开口道:“矗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进来!”
骆卿心头委屈,噘着嘴垂着头进了屋子,青杏却是没有进去,还贴心地将门给关上了。
言淮坐在榻上,见她还是傻愣愣地站在那里,禁不住无奈地摇了摇头,指了指小方桌另一头:“坐过来。”
刘霄去隔壁舒宅替骆卿拿伤药去了,言淮想着趁着空档好生问问她。
“不是教过你嘛,有时候不要正面跟人起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