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的?”姜三老爷随口说出的话让一旁的姜二老爷听的很是不快,“什么叫鸠占鹊巢?这话说的你我好似坏人一般。这姜家别苑本来就该是我们的,是大哥糊涂给了那死丫头。”
真会挑刺!姜三老爷随口“嗯”了一声,心里头又给姜二老爷记了一笔,接着说道,“正事要紧!总之,大家看是留下来跟死丫头斗还是回长安。”话说到这里,稍稍一顿,姜三老爷便紧接着开口了,“我的意思是先带着东西回长安的好,这里是宝陵,我这几天在宝陵街头找了个大师算了算,宝陵这地方地处江南,水多的很,同我们有些相冲,这叫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了。反而是死丫头是胖头鱼转世,人在宝陵,如鱼得水。若是去了长安就不一样了,天子龙气环绕,那是我等龙王亲戚的主场,死丫头那胖头鱼去了龙气环绕的长安,蹦跶不起来的。”
这一席话饶是自诩在花月楼里也算见多识广,见惯了各种各样嫖客的小柳绿也听的呆住了:感情这姜三老爷是把自己当成龙王亲戚,天子身边人了,同样姓姜的东平伯的亲闺女却成了胖头鱼。原本还以为姜三老爷只是屁股被打了,肿的有些屁股大,眼下才发现他脸更大。
总之姜三老爷说了一通,就是宝陵这地方邪门的很,不利他,哦不,是大家,还是先回长安躲一躲再说。
这是捞一笔赶紧走人的意思了。
只是这话一出,除了姜老夫人眯着眼不表态之外,姜二老爷和姜二夫人却齐齐反对了起来。
“不成,辉儿还在牢里!”姜二夫人激动道,“那是县衙大牢,再怎么瞧不起这芝麻大小的官总也是个县令,不能强闯进去将辉儿带走,要不然就是劫狱,那是不得了的事!”
总不能为了闯宝陵县衙大牢到最后一家人反而进了大理寺大牢吧!这可亏大了。
他们要走,肯定是要带辉儿一起走的,不然大家都走了,留辉儿一个在宝陵的话,那死丫头指不定哪天闲得无聊开始整辉儿了,不成不成,这绝对不成!
一向同姜二夫人不对付的小柳绿难得同姜二夫人意见一致:她可只是想捞一笔就走的,真要跟着姜二老爷去了长安,人生地不熟的,那可太不方便行事了。
是以只这般一想,小柳绿便捂着肚子,对姜二老爷道:“二老爷,这舟车劳顿的,肚子里的孩儿怕是受不住的。”
姜二老爷原本还在犹豫,此时一听,当即跟着姜二夫人道:“不成不成,不要走,还是留在宝陵的好!”
天大地大小柳绿肚子里的金贵血脉最大,这个可不兴瞎折腾。
两个儿子一个要走,一个要留,姜老夫人有些犹豫,姜二老爷见状,当即咬牙再次加了一把火,道:“娘,你就甘心就这般避着那死丫头?就算听了三弟的,”姜二老爷说着不屑的瞥了眼姜三老爷,顿了顿,接着说道,“回了长安,以大哥疼死丫头的劲儿,定是也要把她弄回长安来的,总是要对上她的,当缩头乌龟难道能当一辈子不成?”
听到“缩头乌龟”四个字,姜老夫人的脸当即黑了,冷冷的哼了一声,道:“我呸,做梦呢她!”
笑话,她吃过的盐可比死丫头吃过的饭都多,难道还会怕了她不成?
“走什么走?”姜老夫人伸手拍了拍身边老棉袄的肩膀以作安抚,“老三,咱们不走,不把那死丫头收拾了,我就不做她这个祖母了。”
头一回在同好“兄弟”的较劲中败下阵来的姜三老爷脸色有些难看:还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会是娘的贴心小棉袄的,没想到却还有被姜宇这好“兄弟”压到头上来的一天!
看了眼自家二哥怀里那个捂着肚子的小柳绿,姜三老爷发出了一声冷笑,不知道是不是屁股的余痛令他心头有些隐隐不安。
捞一笔就走其实是最好的,要知道回了京城,那死丫头若是得了宝陵城的庇佑,将他们整了,他们还能折腾好大哥姜兆去。
眼下姜兆远在千万里之外的长安城,手哪够的到他?
……
“阿嚏!”自衙门回府的姜兆打了个喷嚏,手里提着一罐茶叶,精气神很是不错。
近些时日,他在衙门做了不少事,颇受上峰赏识赞赏,甚至上峰还将自己前段时日得到的陛下御赐的贡品茶叶分了他一罐。
虽然这段时日早出晚归的辛苦了些,可受上峰赞赏,到了年底政绩考核得了嘉奖,想来明年的俸禄也能涨上一涨,给阿颜买些喜欢的东西。
这般想着,一脚踏进姜府的姜兆脚下却突然顿住了,抬头对上安安静静的府邸看了片刻之后,他偏头瞥向身边的老管事,道:“近些时日,老夫人他们没有闹……呃,没有什么事吧!”
近些时日虽然繁忙,可他总觉得好似缺了些什么,直到此时,对着安静的没有什么大动静的府邸才赫然发现缺了什么。
娘和三弟他们居然已经有那么久没有来闹他,问他要东西撒泼了,这……还当真挺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