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景沅见柳泊淮和柳夏徽站在门口, 直接站起招呼道:“泊淮,夏徽,快进来啊。”
他说罢又看向柳夏徽道:“夏徽, 你别怪二叔自作主张也请来了你母亲。”
“毕竟好多年没见, 大家一起叙叙旧、聊聊天。”
柳景沅说完, 刘纪珍也帮忙搭话。
她拉着裴睛站起走向门口道:“是啊, 夏徽,我之前和你母亲偶然遇见, 聊了许多事情。”
“真是怀念以前相处的日子, 所以才决定一起吃顿饭。”
“你不会怪二婶没有提前告诉你一声吧,二婶也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柳夏徽冷冷道:“是只有惊没有喜吧。”
裴睛脸色一黯, 道:“夏徽, 妈妈只是想和你好好谈一谈……”
柳夏徽打断她的话说:“你是想和我谈,还是想让你现在的丈夫和我三叔谈?想清楚再说。”
“既然是一家人叙旧,为什么这个男人在这里?”
“他不觉得自己很多余、很碍眼吗?”
柳夏徽抬了抬下巴,看向于胥栋,眼里没有丝毫尊重的意味。
裴睛:“夏徽, 你这是怎么说话呢,胥栋是我丈夫。”
柳夏徽冷酷道:“哦, 他是你的丈夫, 又不是我的,一个外人、不, 陌生人而已,我还需要对他有多尊重?”
“他也不看看自己配么,能让我尊重的人只有三叔。”
连柳景沅都不算。
裴睛气得不知该说什么为好。
于胥栋倒一直保持着彬彬有礼、宛如学者的形象, 即便听到柳夏徽如此毫不留情的讲话, 他面上也没有任何动怒的迹象。
柳泊淮神情淡淡地看他一眼。
气氛不禁有些僵硬。
刘纪珍打圆场道:“夏徽, 于先生毕竟是你母亲的丈夫,现在是陌生人,吃一顿饭的功夫不就认识了么。”
柳夏徽冷冷道:“我为什么要认识他?”
“我连这个母亲都不想认,还要认识她二婚的丈夫?”
“二婶,是你脑子不好还是我脑子有病?”
“夏徽!”
裴睛霎时不敢置信地喊道:“你不认我?!我、我可是你的妈妈啊。”
柳夏徽表情开始显露出烦躁。
他道:“你只是生我出来而已,你养过我吗?”
“当初和我爸离婚,从柳家拿走的钱早就已经还了你的生育之恩。”
“这么多年没有回国看过几次,你难不成还奢望我对你的感情有多深么?”
“我不是小孩子,还需要让人哄着、说点好话就会被傻乎乎牵着走。”
“你现在回国和我拉近关系的目的彼此心知肚明,你、还有他,难道不是冲着我三叔来的吗?”
柳夏徽同时扫向柳景沅和刘纪珍两人。
至于柳岳丞和柳云菲则没被他看在眼里。
他道:“找我不成,这回又找到二叔一家,真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啊。”
“二叔二婶也未免管得太宽了一些。”
这回,连柳景沅和刘纪珍的脸色都不好看了。
柳岳丞闻言流露出怒容。
他刚想拍桌站起,却被柳云菲紧紧拉住,眼神示意他这是大人之间的事情,别瞎掺和。
柳景沅表情不悦:“夏徽,你怎么和长辈说话呢。”
说罢,又转向柳泊淮道:“泊淮,你就是这样教导夏徽的吗?!”
柳泊淮看向柳夏徽道:“你觉得自己说错了吗?”
柳夏徽:“我没说错。”
“二叔刚才也说他自作主张,不管我愿不愿意见面,忽视我的想法。”
“他们既然觉得好多年没见了,就在这儿聊天叙旧。”
“我作为晚辈是该表示点什么,那这顿饭我请了,三叔,我们走吧。”
“好。”柳泊淮说完便转身离开。
柳夏徽则跟在身后,头也不回。
刘纪珍想拉人没拉住,她急忙叫道:“泊淮,夏徽,等一下……”
她追着出了包厢。
裴睛也在她后面追了出去。
于胥栋眼神闪了闪,隐藏好所有快要升起的晦暗情绪,面上只余淡然带笑的表情。
他站起道:“柳先生,不如我们也出去看看,孩子说的话不用放在心上,到底不成熟呢。”
柳景沅闻言收了收黑沉的脸色,道:“于先生说的是。”
他让两个儿女柳岳丞和柳云菲留在包厢,之后和于胥栋走了出去。
外面的走廊里,柳泊淮和柳夏徽停下来。
不过不是因为刘纪珍和裴睛,而是因为碰巧遇到了贺简浔。
贺简浔奇怪道:“泊淮,你怎么在这里?带着侄子来吃饭?”
但说完他就发觉不对,因为两人后面紧接着冒出几副熟悉的面孔——柳景沅、刘纪珍。
那个站在刘纪珍身边的女人是谁?略有些眼熟……
“他们是……?”贺简浔冲着好友努努嘴,示意给好心解答一下。
柳夏徽见状开口:“贺叔,你来的正好,那是我生母和她二婚的丈夫。”
“我二叔二婶一家想和他们叙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