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妩,阿妩....” 脑海中迷迷瞪瞪,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道轻声的呼唤。 意识慢慢回笼,姜妩随后感觉到的就是铺天盖地的疼痛。 眼睛还没睁开,眉头就紧紧皱了起来,额头上有冷汗渗出,口中轻声呢喃。 “好痛,九歌,我好痛....” 只是在说到九歌这个名字之后,她脑海中即使感觉到疼痛,也立即停止了呢喃。 九歌,九歌在做什么呢。 以前的九歌是最看不得自己受伤的,为了自己可以付出性命。 她可以安然地站在郦九歌的身后,享受着九歌带给自己的安全感。 可是现在的九歌却和以前不一样了,他不叫郦九歌了,他叫即墨寒。 是对自己没有丝毫怜惜之心的天阙少主即墨寒。 “阿妩,没事了,很快就会好。” 郦九歌的声音没有响起,但是耳边却传来了另外一道轻柔温和的声音。 这是即墨穗娆的声音。 然后她就感觉自己的身体中似乎被输入了柔和纯净的灵力,帮助他的纾解体内的痛苦。 疼痛轻了许多,姜妩紧皱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苍白的面容似乎也轻松了一些。 慢慢睁开眼睛,果然就看到即墨穗娆坐在床边,关切的看着自己,手掌贴着她胳膊,将自己的灵力输入到她的身体中。 “阿妩,你醒了..” 即墨穗娆看到姜妩醒来,眼中顿时露出了惊喜之色,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个清浅的弧度。 看到这样的即墨穗娆,姜妩顿时就想到了昏迷前郦九歌对自己冷漠的态度。 其实在知道郦九歌修炼了的神意沉心之后,她对郦九歌冰冷的态度心中就有了准备。 平日郦九歌不管怎样对她,姜妩都没有真正生气过。 可是这一次她却忽然感觉到巨大的委屈。 她性格素来坚韧,从不轻易流泪低头,可是昨日不一样。 在这个天外天中,对她恩重如山,形同父亲的洛原命在旦夕,姜妩感觉到自己的天都要塌了。 脑海中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救洛原。 本来这种时候,姜妩最需要的就是郦九歌的关心,但是呢。 郦九歌给自己的却是重重的一击,他不让陌尘出来去救师父。 一想到这些,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眼泪落下,委屈的看着即墨穗娆。 “穗娆...” 只是叫了一声即墨穗娆的名字,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在,你别哭,一切都有我。" 看到姜妩这个样子,即墨穗娆的眼中也是满满的心疼,伸手擦掉了姜妩眼角的泪水,轻声开口。 被这样珍惜的对待,又让姜妩想到了从前的郦九歌。 忽然她猛地一下坐起来,然后紧紧抱住了即墨穗娆,大声哭了起来。 “穗娆,我的心好痛,好痛.....” 一边哭一边说,她此时对郦九歌真的是感觉到剧烈失望,这样的郦九歌还是原来的郦九歌吗? “那是我师父,是我如师如父的师父啊,他为何要这样对我.....她为何?” 姜妩忍不住大声控诉,心底有些绝望。 她之前是不是有些痴心妄想了的。 现在那位是天阙少主即墨寒,从来都不是郦九歌,她是不是找不会她的郦九歌了。 “好了,哭吧,哭吧....” 即墨穗娆只是静静的抱着姜妩,安慰似的抚着她的后背,如此说着。 她此时也说不出什么开解姜妩的,只能陪在她的身边,让姜妩可以肆无忌惮的哭泣。 即墨穗娆也知道郦九歌所做的事情,对姜妩的伤害有多大。 “我师父呢,我要下山去找我师父。” 本以为姜妩要哭上一会,可是片刻之后,姜妩却忽然从即墨穗娆的怀中出来,急忙问了一句。 心中却在暗骂自己怎么现在才想起来问师父。 还有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她到底昏迷了多长时间了。 “你受的伤也不轻,昏迷了一日的时间了,现在已经是第二日了,不过你放心,陌尘让人送信过来,他暂时保住了你师父的性命,让你不要担心,先保重好自己。” 姜妩眉头再次皱起,竟然都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吗? 还有即墨穗娆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陌尘暂时保住了她师父的性命。 “我要下山,看看我师父到底怎么样了。” 说话间就要下床,神色都是焦急。 只是脚踩刚刚落地,就感觉到天旋地转,说着就要倒下,幸亏即墨穗娆早就有所准备,一把拉住了姜妩,将她扶着重新躺在了床上。 “你先别急,你现在刚刚醒来,身体还没有恢复元气,先等一下。” 即墨穗娆并没有说让姜妩不去的话,而是再次伸手,将自己的灵力慢慢由姜妩的脑海渗入,顺着她的身体经络游走。 “你配合我修复一下你自己的身体,最多半个时辰,下床去看你师父就没事了。” 虽然说不能让姜妩立即痊愈,但是行走却是没有问题的。 即墨穗娆当真是为姜妩想到了一切。 姜妩什么都没说,只是闭上眼睛,默默接受着即墨穗娆的灵力。 半个时辰后,姜妩睁开眼睛,感觉身体轻松了很多。 迫不及待的下床,穿衣穿鞋,快步离开。 “穗娆,多谢。” 只是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停下,对着即墨穗娆如此说了一句。 今日之恩,她姜妩记下了,然后扭头就走。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等到姜妩远去之后,即墨忽然笑了,看着姜妩的背影如此说了一句。 然后站起身来,慢慢走到门边,并没有跟上,而是轻轻说了一句。 “安然,你跟着她,保护她安全,我出城一趟。” “是。” 安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即墨穗娆的边上,恭敬的回答。 身影快速移动,很快就消失在云灵宫。 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