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秀儿吓得连忙躲到村长父亲的身后,却还是梗着脖子大喊:“我没有说错,现在家家户户都缺水,你们在村里头找到水源,那水源就是大家的,你们不能自私独占。”
赵一木可不是个讲理的性子,眼看他要爆炸,赵枝枝赶紧上前安抚住他。
随后,她面向众人,冷静说道:“大家稍安毋躁,我们并没有找到水源,只是寻到了一个小水坑,现在也只是把自家水缸填满了而已,根本不够这么多人喝水。”
说完,她拉着赵一木往旁边退了一步,“若是不信,大家可自行去察看。”
然而,她这番话反而激起了村民中几个人的怒火。
那些人站出来,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手指颤抖地指向赵枝枝身后,“你们家既然不缺水,为何又来我家借水?”
“借出去的,从来也没还过!”
“我们家就最后那点水了啊,全被你们借走了。”
赵枝枝听着指责,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她转头看向赵二木,后者全无知错的态度。
赵枝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但眼下,她不能去追究赵二木的错,只能先代为道歉。
“各位乡亲们,我二哥性子直,不会表达,是我让他去跟你们借水的,我现在可以向大家保证,三天后,一定带你们找到水源,如何?”
何秀儿不依不饶:“赵枝枝,你大白天还做梦啊,村里人找水源找了个把月都没找到,你说找就能找到了?”
赵枝枝对她脾气可没那么好,“何秀儿,我发现你是记吃不记打,怎么,还想跟我打赌吗?”
经她一提醒,那时在场的村民们顿时就想起了何秀儿学狗叫的场面。
人群中很快就传来了窃窃私语,何秀儿扫了一眼旁边的人,见他们用揶揄的眼光看过来,登时就待不下去了。
但她走之前还不忘冷嘲热讽,“赵枝枝,你最好能找到水源,可别说大话闪了舌头。”
话落,她给村长父亲使了个眼色后转身离开。
村长赶忙出来打圆场,“不好意思哈,诸位,小女不懂事,惹笑话了。”
他又对赵枝枝抱歉一笑,“枝枝啊,你比秀儿大一岁,她若是说错什么话得罪了你,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赵枝枝笑了,看来这位村长也是个不省事的,又或许是打心眼里瞧不上她才会这么说。
赵枝枝故作受惊地又是摇头又是摆手,“村长,您抬举我了,我大字不识几个,您女儿好歹肚子里有点墨水呢。”
眼见村长脸上和蔼的笑容僵住,赵枝枝再接再厉,摸了摸头,犹豫着说:“至于您说的别和她一般计较。。有一句话咋说来着,奥,我想起来了,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村长好歹读过几年私塾,自然懂这句歇后语的意思。
他脸色忽的阴云密布,刚准备发难,赵枝枝又露出憨厚的笑容,“我也不懂这句话啥意思,应该就是村长所说的,让民女不要把何秀儿说的话放在心上吧。”
这下子村长可就是有口难开了,他就是再生气也只能憋住,不然就会被村民戳脊梁骨说他偏心眼。
然而,看着赵枝枝笑得一脸无辜的模样,他到底没忍住多说了一句话:“枝枝啊,下次不会用词就别乱用,容易闹笑话,知道不?”
赵枝枝皱了皱眉头,兀自嘀咕道:“不对吗?我记得当初李秀才就是这样教我的呀。”
赵枝枝毫不犹豫把锅甩了出去,又猛地拍了下手,惊喜道:“村长,我想起来了,是不是该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句话来配合您?”
闻言,村长气得两眼发黑,赶忙叫停:
“好了,不聊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了,赵枝枝,我代表村民给你们家三天时间,若是三天后找不到水源,我可就保不住你们了。”
村长怕再待下去会破防,失了身为一村之长的威信,就得不偿失了。
赵枝枝收回嬉皮笑脸,转身对被强行借走水的村民深深地鞠了一躬。
“对不起大家,现在你们就可以跟我回去,把你们的水取走。三日后,我再带各位去水源处继续取水。”
那几个村民的怒火还未消,尤其在看到赵二木正恶狠狠盯着他们时,火气登时就燃起来了。
“我们可不敢找你们要水,谁知道你们私底下会不会报复。”
见状,赵枝枝回身瞪了一眼赵二木,后者不情愿地扭开头。
赵枝枝拍着胸口向村民保证,“我会同我哥说清楚,日后绝对不会随随便便再去叨扰大家。”
之前赵枝枝救过的老人儿子也在其中,主动站出来替她说话:
“我相信赵娘子,我去取水,给大家起个头。”
其余接受过赵枝枝恩惠的人也陆续表示愿意相信她,这件麻烦事总算有惊无险地渡过了。
回去后,赵枝枝同赵二木吵了一架,倒不是气他惹是生非,而是犯了错却毫无悔改之意。
赵二木不服气,认为赵枝枝胳膊肘往外拐,被赵一木打了一拳后愤而离家。
赵枝枝心情不好,又无法放任不管,只能去后山散心。
她特意挑了崎岖的山路,一边吭哧吭哧地爬山,一边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