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
顾偕深的心情极为放松,他甚至打开了车载音乐,听着《夜的第五曲》,头一回有了家里有人在等着自己的某种感觉。
他晓得自己这一段时间对温宛是有一些不太对的地方,既然温宛回了家,总的送个什么给他比较好,便开着车在星城市区内打转,一边给秦助理打电话。
问秦助理从前给温宛的那些礼物,温宛比较喜欢什么。
秦助理想着顾偕深跟温宛闹了这么久别扭,肯定是想要哄温宛开心,平时里他跟女朋友吵架以后,都是给女朋友买个包刷刷卡什么的。
可是温宛的喜好,身为丈夫的顾偕深都不知道,秦助理更加搞不懂,好像不管送什么东西给他,温宛都是笑着收下,一般不会挑挑拣拣的。
顾偕深稍微回忆下,发现温宛喜欢抱着兔子枕头,爱在家里放点毛绒绒的玩意儿,就去了商场。
他很少逛商场,乘着电梯上下来回,头都晕了,走进一家颜色粉嫩的网红小店。
看起来是一家毛绒玩具店,人不多,只有一两对情侣模样的顾客在挑选。
店员特别热情的向他推荐自家卖的最好的猫咪和兔子耳朵,还有仿天然狐狸尾巴,说正好有打折活动。
顾偕深看着起腻,摇摇头说不要了。
还是算了吧,直接把卡给温宛,喜欢什么让他自己来买。
他重新坐进车内,接到了季则的电话,
“你在哪儿,夏夏去了趟医院,见了顾伯母之后,他心情很不好,说要回酒店去住,你帮我劝劝他。”
顾偕深跟傅夏有好一段时间没有见过面。
在不久前,他还觉得自己可能会和傅夏再见见面吃吃饭什么的,但他发现自己完全没有怎么想到傅夏。
听到跟顾母有关,他想着温宛反正已经回家,呆在那里不会走,顾母对着傅夏确实也有些苛刻,顾偕深就去了季则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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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傅夏不单单是受了心情不好那么简单,他下午差点被人砍伤,季则只是没有在电话里提起。
“电话里不方便跟你说,有人想要夏夏的一只手。”
傅夏是画画的,就算他现在不画,早晚有一天也会重新提起画笔,今天下午的那个人,上来冲着傅夏就是一刀,虽然只划破点皮,可是谁知道他这样的人背地里还有多少?
季则后怕不已。
“还好下午那会儿我没走远。”
傅夏额头上贴着绷带,手腕那里也缠了几圈,绷带外面还有一点点渗出来的血渍。
很多年前,傅夏经常因为家里的事被人取笑,他跟人打架,受了伤以后,总是默默不吭声,由此让顾偕深产生了恻隐之心。
那时候,他的想法是,想着眼前这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努力的生活着,为什么他常常因为自己的生活感到无聊。
傅夏刚刚回国时,他们在酒店见到的那一回,那时候他心里还有点动容。
可是今天,在看到傅夏受伤之后,他没有那样的念头。
打过抑制剂之后,顾偕深对所有的人和事都变得更为冷酷。
傅夏脸色有些苍白,“阿深,说了没事,你怎么还是来了。”
季则在旁边上说:“怎么才叫有事,差点就伤到你的手。”
他将下午的情景跟顾偕深说了一遍,他送傅夏去酒店的路上,外面开始起雾。
到了酒店楼下,季则待在车里,看着傅夏拖着行李箱越走越远,眼看雾越来越大,季则下了车追过去。
然后他听到傅夏跟谁说了几句话,接着闹出了点动静,等到季则冲过去的时候,傅夏被人推倒在地,手腕淌着血。
季则坚持将傅夏带回了家,他一定要找出谁在背后搞事,可是他没有头绪,也许顾偕深可能会有些办法,便给顾偕深打了电话。
“这只是个意外,可能是一个心情有些不好的人,你们不用担心,也不用什么阴谋论,我看我回酒店住吧。”
季则立刻反对:“不行,你不能回去,要么你住在我这里,要么你搬去阿深那里。”
傅夏看了看顾偕深,小声道:“你胡说些什么,阿深都已经结婚了,还有温宛在,我搬过去像什么话。”
“除了阿深,其他人我都不放心。”
李耀接到季则的电话,匆匆赶来,正好听到季则说的话。
“要是阿深那里不方便,就去我那里住,夏夏,我爸妈可欢迎你了。”
傅夏无奈的叹气,“你们这是怎么啦,就跟以前一样,遇到一点小事,就把我当成易碎品似的来看待,我没那么娇弱。真的只是一个意外而已,而且我们现在各有各自的事情,让我去你家,我还得想一想。”
“你还想什么想,这都欺负到你头上来了,你不让我们出面,他们还真以为你背后没有人,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胆子这么大。”
李耀说着话,却看向了顾偕深,眼神里有些指责的意味。
傅夏揉揉额头,一副被他们闹得头疼的模样,“好了,你们先出去吧,我有话想单独跟阿深说。”
李耀不情不愿的被季则拉走。
傅夏走到顾偕深面前,素白的小脸上写满了懊恼,“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