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元子笑呵呵地道,“来的路上遇到了观音等三位道友,便随他们一起坐在这儿了。”
上次在五庄观,悟空和狮崽是见过这三位菩萨的,大家都是熟人,便来见礼。
这毕竟是在兜率宫,观音文殊普贤三个虽有小心思,也没敢说什么,只扶了两个崽崽一下便缩回了手。
大兄和蔼地给猴崽整理一下衣裳,柔声道,“就要开讲了,悟空不去与你师父同坐,这是要与元圣儿到哪里去?”
悟空笑眯眯,“我师侄回来啦,正要去探望他们哩!”
师,师侄?
你个小东西,自己才多大,就给人当师叔了?
镇元子嘴角抽搐,才要放开这小猴子,好叫他去装大辈儿,就听悟空“小声儿”道,“大兄,我有点事,想跟你说,但是不想叫人听见,你能跟我去那边说个悄悄话吗?”
镇元子:???
好,好的呢!
突然有种受宠若惊之感是怎么回事?
自己这个生拉硬拽的大兄,就要与悟空有专属于自己的小秘密了?
小孩子突如其来的友谊真的好可爱!
镇元大仙脸上含着笑,与左右道友道了声恼,起身抱起狮崽和猴崽,施施然地离席走了。
略得意!
在悟空的指引下,镇元大仙带着两个崽,来在一处静室,在蒲团上落座后才要说话,就见悟空去关好了门窗,而狮崽则跑去门外站岗了。
镇元子:……难不成真有什么很重要的事与我说?
地仙之祖也难免郑重起来。
结果悟空关完门窗,回来就很严肃地与镇元子道,“大兄,你在西牛贺洲,很危险!”
哦?此话怎讲?
悟空叹口气,用一种“这你怎么都不懂”的眼神,看着镇元大仙,“大兄,我师兄说过一句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意思是说,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原本无罪,但因为身藏璧玉,而无端获罪,大兄,如今在西牛贺洲,你就是那个普通的凡人,而你的人参果树,就是那块璧玉!”
嘶!
镇元子心中陡然一惊,后背都冒出了一丝冷汗,他低头弯腰,凑到悟空身边,小声儿地道,“悟空,这话,是谁叫你与我说的?”
难不成是玄门二圣借悟空之口,在点他?
悟空叹口气,小大人般地慢慢道,“这还用人教么,自我在大兄家里,见过人参果树,和诸人贪婪之相,心中便有了隐忧。今日来兜率宫听讲,看不见大兄身影,我只以为你迟了,可是刚才一见你竟坐在那虎狼环伺之地,我真是惊出一身冷汗!”
虎狼?环伺?
是说,观音几人?
镇元子呆呆地看着悟空严肃的小毛脸,半晌结巴道,“不,不至于吧?”
他捻捻胡须,勉强撑起一个微笑,替人辩白道,“观音为人慈悲,并未曾与我讨要过人参果,文殊普贤也俱是很慈和的人,性子温文,他们都不是那等贪婪之人……”
在悟空不置一词的平静目光下,镇元大仙说不下去了。
小猴儿叹口气,拉着他大兄手臂,“大兄,你我兄弟一场,我不愿见你被人蒙蔽,你只想想,灵山一直以来是什么做派?”
“难不成他们三个便如莲荷一般,出淤泥而不染了?”嗯,这句很有文采的话,是他师兄说的。
“我虽年纪小,经历的事情不多,但是也听师父师兄讲过古,说过灵山从前旧事,大兄,有道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对那等人,咱们怎么提防都不为过吧?”
这话也是他师兄教的,他师兄说的话,就是很有道理啊!
悟空见镇元子依旧一脸摸不着北的表情,叹口气,拿出了杀手锏,“我知道大兄心善,只是大兄你想过没,那观音手中捧着的玉净瓶里,装着什么?”
镇元子被小猴儿左一句拽词儿,又一句成语的,都给说晕了,毕竟悟空说出来的这些话,每一句都很不简单,细琢磨起来,其中蕴含的道理与智慧,都极为深刻。
他一时想得入神,怔怔地反问,“什么?”
悟空无可奈何地道,“我在兜率宫,听太上师伯讲过,某年他曾与观音打赌,将他那玉净瓶中的杨柳枝拔了去,放在炼丹炉里烤的干枯焦黑,结果观音重新拿了去,插在瓶中,只过了一昼夜,那杨柳枝便重新枝青叶绿起来,与从前别无二致。”
“观音若想要大兄的人参果,只等着施恩便是了,何须开口与你讨要。”
“大兄是重恩之人,观音只要救过你人参果树一次,从此以后,年年果子熟时,大兄便会自动为南海紫竹林奉上果子,以报恩德!”
若没有这心思,缘何观音每次出现在他这傻乎乎的大兄面前,手里都要托着那玉净瓶?
总不能是为了摆造型好看吧?
镇元子脸色剧变,他想说悟空小小年纪,怎好以如此恶毒的心思揣测他人,可是之前悟空说得话,那般有道理,并不像是一般小孩子胡言乱语的胡闹,镇元子心中难免郑重起来,便不自觉地把这训斥的话咽了下去。
之后,顺理成章地,他便想起来,似乎那观音菩萨,确实是几次有意无意在自己跟前提起过,他那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