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鼓鼓!
他也是秦人!如今他父亲走了,他就是大秦质子!
这群赵人怎么可以这样!
政崽气得脸颊发红,一双乌黑的凤眸难得地有了点火气,猫到角落里不肯出声,浑身的阴郁气简直爆棚。
狻猊不会劝人,只化作原形,用自己毛茸茸的身体圈住了小团团,大尾巴在政崽眼前甩来甩去的,逗他开心。
很想去摸一摸那毛蓬蓬尾巴的政崽:开心不起来……
四不相抱着怀里的悟空,师兄弟两个躲在远一点的地方,没有靠近:就,政儿的那个角落,感觉黑漆漆的,有点冷,有点吓人,他们不敢过去哩!
元圣撵他们,“悟空不是要玩儿雪,师兄陪他去吧,我去跟政儿说话!”
悟空眼睛一亮,抬头看看四不相,四不相深沉脸:“那说好不许往脖领子里灌雪!”
没问题!
一大一小蹭一下就跑出去了。
狻猊看到元圣过来,在小团团面前晃悠的大尾巴就换了方向,一下子圈住了元圣的脚踝。
眼前一空的嬴政:……
元圣靠着他政哥坐下,就见他政哥眼睛里含着两包泪,鼓着腮帮看了过来。
嗷嗷嗷!怎么这么可爱!
小少年一时没忍住,抱起三岁团,啵啾一口亲在了肉肉脸上!
香喷喷!嫩弹弹!
超好亲!
嬴政:……
喵~!
政崽心里的郁郁寡欢,全都给师兄亲没了!
异人回到秦军大营,辗转多日,才终于归秦,好不容易想起来给儿子报个平安,却已经是两个月以后的事了。
咸阳阴雨绵绵,邯郸城大雪纷飞。
父子俩在宝镜之中面面相觑。
政崽:“父亲,你怎么又黑又瘦的?而且你这是在哪里?”看着可不像是王宫啊!
异人:“儿子,你怎么又胖了?”那小脸蛋儿,肉乎乎圆溜溜的,看起来很好捏啊!可恶,竟然离得这般远。
政崽严肃着一张肉肉脸坐直,“才没有,只不过天气冷,穿得多,才显着我胖而已!”
“倒是父亲你,难道还没回到咸阳么?”
异人心酸,他回了。
然后某日在咸阳大街上,跟他那些兄弟们派来的游侠持剑大战了一场,以一敌十,大胜。
这件事闹大了,被他祖父秦王得知,宣到面前,异人本以为自己要挨罚,结果秦王叫他跟几个将士比划了一回,他有赢有输,打完了就给丢到军营来了。
他祖父心狠的很,都没说叫他养一养身上挨打的伤。
那些与他对打的大秦将士可比游侠们厉害多了,手上也半点不惜力,哪怕他有肉干,也疼了两三天才好!
索性他去的不是出咸阳作战的军队,只是跟着守咸阳的军队一起训练,一起吃喝罢了。
还有个自己单独的小帐篷,不用跟旁人挤一起,闻臭脚丫子味儿,还能回过神来给他心心念念的儿子通个讯。
政崽:嘻嘻。
异人故作生气,“幸灾乐祸,不孝子!”
嬴政道,“祖父这是看重父亲呢!”
异人便得意起来,挺胸抬头地道,“是吧,父亲也是这般想的!”
嬴政严肃脸,“所以父亲更要上进一些才是,那我现在就开始与父亲请教功课吧!”
异人:……儿子嘤嘤嘤,父亲今日训练了一天,好累的!
嬴政不为所动,打开笔迹,“今天我接着上次的课程继续讲,生产力和生产关系……”
异人:脑瓜子嗡嗡的!
寒来暑往,这一年秋日,旁边空下来的质子府,在修缮一番后,又住进了新的质子。
悟空好奇,拉着嬴政出去看热闹,见隔壁大门口站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少年,便打招呼道,“喂,那小孩儿,你是哪里来的?”
燕丹正站在门前,看着门上残破的字帖,“异人归秦,谢赵国多年款待”。
这字帖不知是什么制的,又是如何被黏到门上的,经历风吹雨打,也没脱落,只是那字迹略有模糊而已,但其中凛冽无畏、洒脱不羁之意,仍叫人心生神往。
这位大秦质子,从前名声不显,但是最后在赵三年,却贤名远播,听说如今回了大秦,便去了军营,如今与秦军年轻些的将领,关系非常之好。
想来这是秦王板上钉钉的隔代传人了。
燕丹正思绪乱飞,听到旁边有人唤他,扭头一看,就见一个五六岁的小道士,领着个三四岁的孩童,正脸带笑意地站在那里,见他望过来,还挥挥手冲他打招呼。
燕丹心中一动,连忙走过来,笑着鞠躬行礼道,“在下燕丹,乃燕王之子,来此地质赵,不知小兄弟是……”
政崽拉着悟空师兄的手,瞧着这个长得斯文有礼,不笑不说话的燕丹,不知为什么,心里就有点不舒服。
元圣晚上猫在被窝里,听小嬴政叽叽咕咕跟自己抱怨,心说你能喜欢他才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