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大军,还未曾到得灵山,已然踏进了五台山。
当朝国师坐镇,传始皇帝御旨、天帝王母玉旨,讨逆凡间门一切邪神伪神,五台山这位文殊菩萨,一不在天帝降下诸神名讳名册上,二不是人皇亲封,正在讨逆之列。
也算文殊倒霉。
通天下界,好不容易能奉人皇之旨欺负欺负灵山之人,他可不是就要拿正在南瞻部洲东土境内的文殊开刀?
毕竟观音的落伽山和普贤的普陀山,尽皆孤悬海外,寻之不那么方便。
这菩萨正伤着,之前还为自己徒弟金吒之事去灵山奔波了一回,更是气虚体弱,只不过,饶是他有着金仙修为,哪怕此时安然无恙,又岂敢对抗人皇大军。
落在如来和接引二位圣人身上的天罚神雷,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那等前车之鉴近在眼前,文殊虽伤,却没伤着脑子,他是一点儿也不想落得个身陨道消的结局。
是以文殊急火火地用传音之术紧急与灵山求救,涕泪俱下地与东来佛祖道,若是来迟一步,自己这五台山的护山大阵,便要被秦朝大军的剑阵给摧毁了,而自己这个菩萨,自然也是死路一条!
东来佛祖能有什么办法?还不是告诉他硬挺!实在不行,稍加反抗也不是不可。
文殊瞧着在他五台山上空滚滚不散的劫云,与东来佛祖哭诉,若他真的伤到秦军哪怕一个兵卒一星儿半点儿,这劫雷就得落下来给他劈死在当场!
东来佛祖颓然地道,“那你想叫我如何呢?”
文殊眼中流露出一丝生的渴望:“我要搬去天庭!还请佛祖替我与王母求情!”
东来佛祖几乎一口老血喷出来!
只是想来想去,无可奈何,无计可施,只好点头答应。
总不能叫文殊搬来灵山吧……
且灵山的后路又在何方呢。
结果这边音讯才断,那边观音和普贤得道消息,也来与东来佛祖说项,他们二人也要将洞府挪至天庭,再不与人间门逗留了!
观音言辞恳切,“佛祖,我三人伤势颇重,如今凡间门灵气稀薄,这伤养来养去,也不见好转,再耽搁下去,只怕要拖了灵山后腿,莫不如便叫我们三个一起搬到天界去吧。”
“如此一来,借助天界灵气,我等可修养伤势,又可顺势就近打探天庭消息,岂不是两全其美之事?”
东来佛祖虽知道观音这话就是给他画大饼,只不过答应了一个,另外两个也推辞不得。
他想了想,便都应下了,等传音一段,扭头就去找了正在一起养伤的如来和接引,把事情一说,只请二位圣人决断。
如来和接引听到“讨逆凡间门邪神伪神”只说,半晌嘿然无语,安静无声。
最后如来叹息一声道,“也罢,事到如今,也只好与天庭服软了,那便辛苦东来佛祖去往天庭跑一趟,求王母收留我等吧!”
东来佛祖大惊,属实没敢明白,如来这个“我等”的含义……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东来佛祖面色凄惶,忍不住去看接引圣人,却见接引圣人长叹一声,点头道,“也罢,坚持许久,也是我灵山僧众要退出凡间门的时候了。”
事不可为,实为天意。
怪不得谁。
东来佛祖听了,忍不住潸然泪下,心中凄苦万分。
如来闭眼道,“且去吧,文殊还等着呢,耽搁不得,此事上禀王母,他们尚且要琢磨一会儿呢,早去早了吧!”
接引没再说话,东来佛祖只好带着如来手下阿傩、伽叶,接引手下降龙、伏虎,直往南天门,求见天帝王母娘娘!
王母照例并未难为东来佛祖,依旧言笑晏晏,客气亲和,只是听了东来佛祖来意,却未曾轻易答应,只道此等大事,要与天庭文武仙卿商议一二,才可定夺。
东来佛祖自然十分体谅。
于是王母这才召集群仙,便是连太上老君、元始天尊和青华帝君都一并请了去。
叫大家研究研究,等这灵山僧众上来了,叫他们在哪里安家才好。
灵山之人上得殿来,照例先是那三板斧:哭穷,哭惨,哭可怜。
满殿众仙君也照例如此应对:沉默,无言,翻白眼。
灵山之人哭了半晌,见殿中众仙半点回应也没有,便讪讪地止住了哭声,寻求起解决之道来:毕竟他们时间门宝贵,那被大军压境的五台山,已经风雨飘摇,摇摇欲坠了!
东来佛祖便去寻求太上老君的支持。
左一声师兄,右一声道友,真是亲亲热热,可可怜怜。
老君捋着胡须,眉毛紧皱,缓缓地开口道,“三十三重天虽然已经住得快满了,但若是在边缘不要紧的地方,再落下几处洞府,也不是不行……”
东来佛祖听到这里,稍稍松了一口气,结果就听老君继续道,“只是这住进来之前,到还有一事,东来佛祖可曾想过没?”
东来佛祖一怔,合十一礼道,“不知圣人说的是……”
太上老君拧眉,很是郑重地道,“好叫东来佛祖知晓,我玄门最后一批散仙上天之时,未曾携带洞府,且有玄门弟子捐出了自己不用的土地仙山,归还凡间门,修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