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莀见那人好似已经睡得很沉了,这山路还得走上一段,自己也觉得有些乏了,枕着靠椅养养心神。
山路变得崎岖起来,夜九虽尽力捡着平坦之处小心驾车,可马车还是被小石子磕了一下,圣幽帝猛然睁了眼。
却见对面的人竟然睡着了......
他的目光划过白皙像羊奶凝乳的肌肤,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如玫瑰花瓣的双唇娇嫩欲滴,安静睡着的样子竟有不染凡尘的灵韵,轻柔的呼吸顺着轻风好似化作一股暖流钻进他的耳朵,他的心好似不着规矩跳了一下......
此时马车在一拐角颠簸了一下,他已倾斜身子,见对面的人差点碰到车框上,
他靠了过去,轻轻地将那一团香软圈在怀里,看着怀里熟睡的人,他的嘴角上扬起一个漂亮的弧度。
伊莀这一觉睡得实在踏实,梦里繁花似锦,莺歌燕舞,是个极好的春天。她枕着软软的青草,和煦的暖阳让她感到温暖惬意,她看见远处有一座瑰丽的宫殿绽放圣洁的兰花,颜色鲜活,光彩照人。
“主上,到了。”夜九停稳了车禀告道。
伊莀朦朦胧胧中好似“到了”两个字,迷迷糊糊醒来,玉臂一展伸了个懒腰,触碰到什么结实的物体,
睁眼一看,
啊!
她怎么又在他怀里!
说好的约法三章呢?竟趁着她睡着了,又让她吃了亏。
伊莀倏地抽身就其对面坐好,直视着他,恼了:“公子,你受万人敬仰,一举一动乃世人典范.....怎可失信于一女子?”
刚在他怀里睡得那么香,还跟小奶猫似的朝他怀里圈,一醒来就翻脸不认人了!
“呵,”圣幽帝抬了抬眉,俊脸上闪过一丝玩味,“你是不是搞错了?
我在这坐着,有人睡觉不老实,一侧身撞进我怀里!”
啊?
伊莀语塞,她知道自己睡觉很不规矩,东倒西歪的,可.....可真是他说的那样么?
瞥眼看见他袖口有一滩水渍,正是她酣睡后留下的证据,
如此高傲之人,是不会主动让他衣服受这般待遇,
这么看来,应是误会他了。
伊莀有些不好意思了,立刻改了态度,轻声道:“对不起,是我错了。”
“一句对不起就行了?”圣幽帝姿态很是高冷傲娇。
不然怎样?
不就是借着你手臂休息了一下,又没把你怎样?
心里气恼,嘴上不能说,谁叫她理亏呢?
发现他的目光落在他袖口上,伊莀懂了,展开丝丝笑意,道:“那......那我会给你洗干净的。”
“不必了。”圣幽帝注视了她一会,不咸不淡道,“你为我做一件就好!”
伊莀的嘴角抽了抽:“.....”
这是什么过分要求?!
衣服脏了洗就是,就算他傲娇洁癖,买一件不就行了,让她做!
做梦还差不多!
她承认,她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十八般武艺样样都有所涉猎......却唯独没学过做衣服!
还得以柔克刚,某女凑到圣幽帝面前,柔声开口:“公子你仪表堂堂,玉树临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定是世上最精致的服饰才配得上你.....我一双笨手,是做不出什么漂亮衣裳的,听说市集有一家殷州大陆最大绸庄,那儿的服饰都是出自顶级绣娘之手,你去那选一件最好最华丽的,我赔给你。”
圣幽帝抬了抬眉,眸光一转,似乎考虑了一下,掀开车帘,向夜九吩咐道:“阿夜,去猗澜绸庄!”
伊莀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总算是把他说服了。
马车哒哒朝前,不一会停在了绸庄门口。
二人刚一下车,一掌柜模样的男子便快步迎了上来,刚开口“尊......”
却见圣幽帝眉眼一动,男子立马改口道:“尊敬的二位衣客,凌风恭候多时了,二位里面请!”
凌风有意落后小步,满是疑惑看向夜九,那意思很明显—圣君怎么带了一个女人?
夜九满脸一言难尽之色,摇摇头,自顾自跟了上去。
走进绸庄,伊莀震撼了,这哪是什么绸庄,分明就是宫殿啊!
光彩绚丽的琉璃瓦,四角立着汉白玉柱子,白色石砌的墙壁,黄金雕刻的兰花在白石之间绽放。
猗澜绸庄,名不虚传啊,不仅气势恢宏、金壁煌煌,对客人更是彬彬有礼,甚是热情!
伊莀走进大堂,满眼都是琳琅满目的首饰、华美精致的服饰。
内心感叹:这些东西价格不菲,兜里没千百两黄金的人,怕都不敢跨过那道门槛。
“二位衣客,一楼是成品服饰、首饰,面料、样式全是今年最流行的。二楼是各类发簪、金镂玉器,工艺也是眼下最新的。三楼是顶级定制,不管衣客要何等服饰,店家都能随其心意。”
凌风紧随而至,有模有样的介绍。
“到三楼。”圣幽帝再没多的话,转身上了楼。
纳尼!
三楼?!
伊莀心头一紧,这里随随便便一件衣服都是百两黄金,三楼的不得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