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青丘的妖族,都失去了传说中的力量了呢?”一片沉默中,白芎问出了自己一直很好奇的一件事。
“这就是上神的封禁之力了!”族长白萤叹息道,“青丘被封禁之后,上神的封印,隔绝了天地灵气,渐渐的,我们这些靠天地灵气、日月精华修炼的妖族,就失去了曾经最引以为傲的强大力量,这就是上神对妖族的惩罚!”
“数百年来,妖族的实力,一代不如一代,到了我们这一代,雉鸡一族的族人们,除了力气和身形比别的动物大一点,还能化为人形之外,身上源自于上古妖族的传承之力,已经极为稀薄了。”
“那、那会不会有一天,我们真的变得和那些林子里的野鸡一样,没办法变成人,也不能像人一样的生活呢?”白芎强撑着问道,变成雉鸡精已经够让他心塞的了,要是再退化成只会打鸣抱窝的野鸡,那他还不如现在就自杀好了,也免得被人抓了去炖鸡汤……
“没有人知道,”族长叹息一声,拿树枝戳了戳有些黯淡的火堆,心情有些沉重,“没有人知道上神的怒火什么时候才会消散,也没有人知道,青丘的封印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我们没有别的法子,只能尽量好好活着,说不定,我们的下一代,下下一代,能有一个厉害的雉鸡精出现,就像我们的祖先一样,飞天彻底,无所不能,那时,或许就能破了这青丘的封禁了……”
所有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整个广场上静悄悄的。
白芎默默叹息一声,他一直以为自己穿越到了原始社会已经够惨了,没想到比这个更惨的,是他穿越到了一个被上神封印的、专属于妖族的大型监狱!
篝火晚会,照例在一片叹息中落下帷幕,这就是那些成年雉鸡为什么不愿意听族长讲故事的原因了,听完真的容易消化不良,心理承受能力稍微差点的说不定还会做噩梦,梦到自己变成了一只胖嘟嘟的野鸡,被人抓去拔了毛炖汤吃了。
“族长大人真是一个优秀的话题终结者!”回去的路上,白芎抱着已经睡成了一团毛球的小黑苦笑道。
回去之后,看到自己那个简陋的窝棚旁边又多了一堆新砍的柴禾,白芎无奈地笑了笑,部落里的这些家伙真是耿直得让人想笑,就因为做暖房实验要烧一天一夜的火,大概是担心为了部落里的事情烧完了他储备的柴禾,这才趁着方才集体打猎的时候,又给自己砍了这么多柴禾吧?
走过去给已经有些萎靡不振的火堆加了几根柴,摸了摸小房间的地面,还是温热的,并不烫人,将装着小黑的便携式鸡窝整个放到小房间里,让小黑在里面睡得更暖和些,他自己却有些失眠了。
今晚族长讲的那些故事,对他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
他不知道到底是怎样的神仙大能,才能封印这么一整片大陆,甚至于连在神话故事里占据一席之地的九尾狐族都被封印了,难怪这片大陆的妖族虽然和传说中的一样可以变成人,却一点都没有传说中妖族那些神奇的力量,而且听族长的意思,这种力量还在不断的退化,是不是真的有一天,他们都会变成真正的雉鸡呢?
这一刻,他突然很想去外面看一看,看看传说中的九尾狐,看看这片大陆的其他妖族,看看这片大陆……是不是真的出不去了。
毫无形象地蹲在火堆前,白芎展开手掌,用力抹了抹脸,这种莫名其妙就蹲了大牢的感觉,真特么不爽!
而且那个什么上神也忒不是玩意儿了吧?几百上千年前他们老祖宗犯下的错,凭什么要让他们这些无辜的后辈也跟着连坐?这都不止是株连九族了吧?九十族都有了吧?
再软和的人也是有脾气的!这一刻,白芎真的越想越生气,无缘无故变成了一只鸡也就算了,现在还要被关起来,而且目测还不止是他一个被关,如果他在这个世界结了婚的话,今后,他的儿子、孙子、曾孙子……祖祖辈辈都要被困在这个地方,这特么算个什么事?
他想发火,想抓着什么用力砸下去。
可是,扭头看了看在暖房里睡得哈喇子都流出来的小黑毛团,憋了半天的火噗嗤一声就灭了。
上辈子他在幼儿园当老师的时候,曾经无数次提醒家长,千万不要随便对孩子发火,更不要迁怒到孩子身上,因为小孩子对情绪是最敏感的,让他生活在一个情绪不稳定的家庭里,对孩子的心理健康非常不好。
以前也经常有家长跟他诉苦,说他们家孩子怎么不听话,怎么淘气多动,一味的埋怨孩子,却没有想到,孩子的表现,其实就是家长的一面镜子,小孩子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个模仿对象就是自己的父母亲人,做家长的自己都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还能指望孩子能控制得好吗?
睡不着,心里又憋得慌,白芎索性将他这段时间攒下来的散碎活儿都搬了出来。先将几块厚一点的野鼠皮拼接在一起,用鱼骨做的针,和他从一种野麻上面剥下来的麻线慢慢缝合在一起,拼成了一个长方形的柔软地毯,到时候可以铺在小黑的暖房里,不管滚到哪里都是毛茸茸的地毯,就算让小黑一个人在小房间里呆着,也不会碰伤了。
做完地毯,他又取出攒下来的鱼皮,先根据厚度和种类大小简单分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