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
陶一伦突然浑身一激灵,猛然惊醒过来。
什么鬼?
自己怎么从医院出来了?
前面是十字路口。
路上一辆车也看不到。
不远处,就在十字路口旁边,有个小摊。
陶一伦低头看看。
身上竟然还穿着病号服呢。
啥时候从医院出来的?
现在几点了?
这时,夜风拂过,一股热干面的香味儿飘了过来。
卧槽!
好香。
陶一伦只觉饥肠辘辘,连忙大步走了过去。
在医院这两天,因为身体太过于虚弱,所以一直都是打的营养液,根本没吃过东西。
现在闻到了热干面的味儿,作为一个地道的鄂北人,对热干面的爱可是深藏于骨髓里的。
不管了,先吃一顿。
来到面摊前,愕然发现人家要收摊了。
陶一伦赶紧喊了一声:“老板,等一下,再给我来一碗热干面行吗?”
老板是个婆婆。
扭头看了他一眼:“小伙子,你知道现在几点了不?”
陶一伦摇摇头。
婆婆随手递过手机。
陶一伦一看,我靠,已经后半夜两点多了。
怪不得。
关键是,自己咋出来的不知道。
难道是梦游出来的?
不管了。
陶一伦央求着说:“大妈,看在我是个病号的份上,给我做一份呗。我真馋了,很久没吃热干面了。”
婆婆:“……”
陶一伦双手合十:“求求。”
婆婆转身叹了口气:“行吧,你等等。”
说完,开始忙活。
不到十分钟,一碗热干面完成。
随手递给陶一伦:“那边有座,去坐着吃吧。”
“哎,谢谢,谢谢大妈。”
陶一伦感动的连连鞠躬,转身走到小方桌旁边坐下,拿起方便筷子狼吞虎咽就吃了起来。
一大口热干面进肚。
嘶!
好辣!
好爽!
就是这一口。
真特么正宗。
陶一伦兴奋的抬头看向婆婆:“大妈,谢……”
猛然间,后半截话被噎进了肚子里。
眼睛瞪的老大。
刚刚那个婆婆竟然变成了黑衣年轻女人。
还是那个装扮。
甚至连头型都没变。
女人回头看了他一眼,这一眼让陶一伦浑身剧震,脑子里嗡的一声轰鸣。
漂……亮!
这女人美的让人窒息。
咋回事?
自己就吃了一口热干面,怎么还看花眼了?
难道昏迷时间太长,把自己憋坏了?
想女人了?
陶一伦眼看着黑衣女人再次转过身去,继续收拾面摊,不由呆呆的低下头,看着面前的面碗。
结果这一看不打紧,他整个人都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卧槽。”
面碗里,面还是面。
但酱就不是酱了。
好像是拌的香灰。
里面的小咸菜也不是小咸菜了,而是蠕动的蛆虫和零散的纸元宝。
“呕!”
陶一伦一阵干呕。
接着蹲在一旁开始狂吐。
吐了个稀里哗啦。
等他吐完了,头晕眼花的抬头再一看。
面摊不见了。
刚刚的位置,赫然是有人在十字路口烧的纸灰。
陶一伦神经骤然一紧。
接着眼前一黑,直接晕死过去。
……
“儿子,儿子?醒醒,儿子?”
陶一伦浑身一抖,猛然睁开了双眼。
灯光刺目。
四周素白。
鼻息间满是消毒水味儿和药味儿。
呼!
在医院这是。
刚刚……是做了个梦吗?
看着一旁焦急的母亲,陶一伦虚弱的点点头:“妈,我没事,刚刚……做个噩梦。”
“哎呦,吓死妈了。”
陶母也是松了口气。
陶一伦无力的撑起身体,慢慢靠在枕头上。
只感觉胃里还在翻涌。
而且浑身无力。
一旁。
陶母给儿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突然问了一句:“儿子,你晚上……偷吃啥了?咋嘴里口气这么大?恶臭的呢?你这嘴角好像还沾着灰呢?”
陶一伦:“……”
浑身猛然一僵。
说啥?
陶一伦慢慢看向母亲。
陶母一脸狐疑:“儿子,你是不是偷吃啥了?”
“妈……”
陶一伦手都在颤抖,而且浑身冰冷,猛然伸手掀开了身上的被子,迫不及待的看了一眼脚上。
草!
都是土。
再看看身上。
好像还有呕吐时溅上的污渍。
那一刻,陶一伦崩溃了。
之前不是做梦,自己真的出去了。
而且,真吃了那碗恶心的热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