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张九琚怒了:“你动手砍了人,你还有理了?”
萧璟言向皇帝再次叩头。
“父皇,儿臣确实没有违反大夏律法,还请传张北弦上殿,儿臣愿与其对质!”
皇帝应声道:“传张北弦!”
不多时张北弦被带上大殿,他面色苍白,手缠绷带。见到萧璟言时眼中几欲喷火。
“草民张北弦,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张北弦跪下行礼,因为受伤的缘故,行动时摇摇晃晃。
皇帝摆了摆手:“平身吧,张北弦,你来说说怎么回事。”
张北弦应道:“是,陛下!”
就说那日他要捉拿江洋大盗,被萧璟言拦住,二话不说就砍断他的手臂。
总之,说的萧璟言要多狠就有多狠,自己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皇帝看向跪着的萧璟言:“大皇子,是这样吗?”
萧璟言拱手道:“父皇,张北弦所犯之罪本为死罪,儿臣已是手下留情。”
张北弦顿时急了:“我犯了什么错就被你说成死罪了?”
萧璟言逼近,吓得张北弦往后挪了挪。
“张北弦,本宫问你,你是何身份,又担何职位?且不说张大人利用职务之便纵容亲眷肆意插手大案要案,就说你张北弦带着京兆府的衙役擅自闯入本宫府邸,单论这一件便是死罪。”
“你胡说,我哪有擅闯,我分明是追拿江洋大盗追至逍遥阁,才在门口遇到你,你不由分说便拔刀斩我,我不敢躲闪,只能硬生生挨了一刀。当时有很多人在场,都可以给草民作证。大殿下肆意乱杀,还请陛下替草民做主!”张北弦惨绝人寰的说完,换来一大波同情。
萧璟言闻言,大笑起来。
“父皇,诸位大人,你们都听到了吧,他这叫不打自招。按大夏律,任何习武之人未获得官身,不得以任何理由任何形式擅自闯入他人私宅,若强闯之,宅主可先斩之再通禀官府!张北弦,你可否犯了死罪?”
此言一出,众人都愣住了,律法有这一条?
然而张九琚身居刑部尚书,自然知道有这一条律法。
可那律法是用来管束那些所谓江湖侠客,替天行道,劫富济贫的。可不是用来约束他们这等贵门子弟的!这一条很少用到,就被忽略掉了。
一时间张九琚悔不当初。早知如此,他来之前就应该给张北弦烙下个官身,哪怕是衙门捕快也好。
此刻众人才想起,这大皇子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他定是熟读了大夏的律文,所以才如此自信。
“谁说我没有官身?你看这是什么?”
张北弦的声音响起,他从怀中拿出一块玉牌。
“此乃锦衣卫密令,我早在数年前就已经加入了锦衣卫。”
满朝文武议论纷纷,就连张九琚,也是惊讶万分,这小子藏得够深,连他老子都瞒!
由于锦衣卫有时需要执行特殊的任务,有些锦衣卫平日里可能是贩夫走卒,可能是歌姬舞姬,更有可能是朝堂诸公的一员。
所以锦衣卫的具体名册,一直是保密的。
“我乃锦衣卫官身,提出合理要求搜查大殿下府邸,可有违背律法?”
张北弦成竹在胸的问:“大殿下,你可知罪?”
此时的张北弦,得意洋洋,他恨不得立刻将萧璟言千刀万剐,要知道这牌子可是那晚楼贵妃给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方便对付萧璟言。
“本宫说了,你乃是死罪,这只是其中一条!”
萧璟言毫不畏惧,继续说道:“张北弦,本宫问你,前夜究竟是谁要刺杀丽人阁头牌?”
此言一出,众人一愣,刺杀?
丽人阁头牌?慕芊芊么?谁会刺杀她?
张北弦当即反驳:“我张北弦爱慕慕芊芊,这已是大家都知晓的事,又怎会刺杀她?分明就是你……”
“我怎么了?扮成江洋大盗,掳走了慕芊芊?你可知污蔑皇族,可是死罪!”萧璟言冷笑道。
“哼,我何时污蔑过你,我只是怀疑……”张北弦强词夺理。
皇帝不愿再听,这根本就是两个人为一个女人大打出手的戏码!
朝堂之上,再议下去,毫无威严可讲!
“好了,萧璟言和张北弦一案,张北弦有错在先,但萧璟言也不至于斩人手臂。萧璟言,朕若不罚你,难以服众。罚萧璟言向张北弦赔礼,另罚俸两年,将所罚银钱划归张北弦所有。众爱卿,可有异议?”
此言一出,这明显是在袒护萧璟言。
张九琚面色难看,张北弦则悲痛欲绝,他都断了一只手,萧璟言只是道歉,赔钱,他张家像缺钱吗?
另一边,萧璟言更是一阵肉疼。
对于想干一番大事的他来说,两年俸禄也是不小的一笔了。他这大理寺少卿就是个只干活不拿俸的!
“皇帝如此判罚未免太过偏心,哀家不同意!”
大殿之外忽然传来一个老妇人中气十足的声音。
众人听闻此声,皆行跪拜大礼。
“太后千岁,千千岁!”
只见头发银白,妆容华贵的太后,在一名风韵犹存宫装妇人的搀扶下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