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当日,京城的百姓夹道送行,在长长的队伍中,皇子们意气风发,斗志昂扬,就待夺取战功!
再看萧璟言这边,却有些意兴阑珊。赵宁远在威逼利诱下,终于凑够了三百名老弱病残的匠人队伍!
为何河口都反了,还要去竖碑?因为河口是大夏的河口,立碑不仅为了河口百姓,也是为了给天下百姓看的。坊间有传闻,这次反叛和多年前河口被朝廷舍弃也有很大的关系。
所以,立碑没有被喊停,却变得更加紧迫。
看着这三百工匠,老的已经五六十岁,小的才十三四岁,面黄肌廋,骨瘦如柴。但,有总比没有强。
“众人听令!所有人打起精神,穿带精甲,随本宫出发,前往河口!”听到要去河口,众人皆是愁眉苦脸,唉声叹气。那可是叛军的老窝,他们这些人去能做什么?当肉盾吗?
只听萧璟言又说道:“本宫知道那里有些危险,但是富贵险中求!本宫许诺,只要跟随本宫去往河口,立碑刻字,待完成这项任务,你们就能脱了罪籍,获得自由之身,到时候,是去是留,但凭你们选择!”
有人眼中透出希冀,有的人还是有些犹豫不决。
大胆一点的老者问道:“太子殿下,小的们过去要打仗吗?”
萧璟言轻嗤一声:“就凭你们的身板,你们拿得动刀枪吗?”
“那为何要穿甲?”有人疑惑地问道。
萧璟言道:“在战场上,刀剑无眼,不穿甲更容易丧命!本王不惜得罪五皇子,帮你们弄来甲胄,就是在保你们的性命!”
听到此处,众人无不感激涕零。
“殿下英明,我们愿跟随殿下!”
很快,三百甲士穿戴整齐,原本稀稀落落的工匠们,穿上银白亮光的精甲,一个个变得精神抖擞。
“好,随本王逛一圈去!”
“逛一圈?”众人一脸不解。
大夏,京城。
谢锦城扛着一面红色大旗,身后跟着一群穿着亮闪闪精甲的工匠,不过精甲在身,谁会看出他们真实的身份?
行走之间自有兵甲摩擦的声音,颇有节奏。
张强带头,在一边念着口号,那效果如同参加大阅兵一般!
“吾辈当自强,出征为家国!”
原本的老弱病残竟气势磅礴,震天动地。就连萧璟言都没有想到,效果极佳。
“这是哪里来的兵,为何从未见过?”
“不得了,尽着精甲,定是秘密训练的精锐。”
“这是何人的军队,快点查探清楚!”
有好事者,相互宣传,竟把这支队伍传的神乎其神,甚至还给他们冠名“精甲军”。
就连宫中的皇帝也知道个一二。
“这太子,绝对是故意做给朕看的!看来,他是越来越有主张了。”
胡寿全接话道:“陛下自有安排,太子殿下依旨照做就是,他如此大动干戈,却是不合适!”
皇帝笑道:“嗯,有多不合适?那夏冰冷库的银子给你送了不少吧?”
听到此话,胡寿全吓地当即跪地,不敢再起。“皇上,老奴没有要,但二殿下偏要给!老奴只拿了几回银子,什么事也没帮他做!”
“哼!你个狗东西竟敢欺瞒朕?”
胡寿全趴在地上,颤声道:“老奴绝不敢欺瞒圣上,那银钱都放入了陛下的私库中。”
皇帝这才放缓了声音:“唉,朕没有怪你!你觉得,要是老二坐上那个位置,底下的人会怎样?”
“这……”胡寿全脑门儿冒汗,这是他一个太监该考虑的问题吗?他老老实实的答道:“陛下,老奴不知。”
“你掌管东西两厂,还有你不知之事?”
“老奴不敢非议!”胡寿全趴在地上回话,连头也不敢抬。
皇帝看着连头也不敢抬的胡寿全,小小的身体在地上蜷成一团,也不想再为难他:“起来吧!”
“谢陛下!”胡寿全擦了擦额角的汗,起身。
皇帝犹豫了一下,开口吩咐道:“你去,给朕传个口谕,就说,朕希望他们兄弟间应该以大局为重,互帮互助,而不是相互拆台,反误了战机。”
“诺!”胡寿全答应完,全身而退。
京城北门,大军在此集结。
一群看热闹的人跟着精甲军,一路来到北门。本以为他们会站在最前排,哪成想,那些穿精甲的士兵竟跑到运粮车附近站定。
“他们站错地方了?”
“如此精锐,居然去推车?”
“打听到了,这是太子殿下的队伍,听说都是些老弱工匠。”
“看来咱们的太子殿下在户部做得很是不甘呀!”
“明明可以驰骋沙场,赢得功勋,反倒得了后勤的差,怎能甘心?”
众人评头论足,侃侃而谈。
人群中,一名头戴蒙面斗笠的老头摇了摇头,叹息道:“立嫡不立贤,选君不选武,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还没等众人看清面貌,那老人整理了一下蒙面斗笠就准备转身离去。
哪知,锦衣卫副指挥使石岩急忙跑过来,单膝跪地,恭敬道:“拜见太傅!”
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