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护卫根本没把萧璟言放在眼里,他嗤笑道:“呵,现在这世道,就没有老子不敢花的钱!”
萧璟言拿起桌子上的筷子,只一挥袖,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那筷子便直直插进了护卫的脖颈!
那护卫摸到自己脖子上插着的筷子,一把拔出,当即鲜血如柱,喷洒当场。他看向萧璟言,一脸懵逼,正想骂人,整个身体却如大山一般倒地,发出沉闷的声响。直到死去,也没弄清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这才有所反应,离萧璟言近些的食客慌忙起身,害怕自己受到牵连。
立顿此时也站起身,慢条斯理的活动了一下手脚。
突然,一个精瘦的老掌柜挤开人群,冲了出来。他故作惊慌道:“大侠息怒!是哪个不长眼的惹您生气?老夫在这给您赔个不是。来人啊,给大侠上盘羊肉。”
萧璟言一把揪住那老掌柜的衣领,质问道:“呵,老家伙,此羊非彼羊,此肉非彼肉,对吧?”
老掌柜眼中没有一丝慌乱,反倒是强词夺理起来:“大侠,这年头连树皮都难找,何况是肉?只要能填饱肚子,你管它是牛肉还是羊肉?再说了,这些可都是我花大价钱买来的,还给官府交了税呢。”
“你要是正义之士,想要替天行道,又何必抓住我这小老百姓不放呢,你该去京城,去问问当今高高在上之人,这么多年一直不拨款修筑河堤,任由大水淹没村庄。这河堤三郡这么多年要么涝的涝死,旱的旱死。”
“你们这些大侠总是看不到事情的缘由,只要自己看不顺眼了,就杀几个富豪土绅,还管这叫劫富济贫。你们怎么不敢招惹真正的权贵?只在我们这些老百姓面前扬威!既然如此,你们杀人可以,我们就不可以吗?”
那老掌柜据理力争,思路清晰,应该是读过书的。他看清了这肮脏的世道,却选择了随波逐浪。
萧璟言一把将他丢出门外,此时的萧璟言心中愤怒,却又不知这愤怒发泄给谁。这样的世道究竟是谁造成的?或许,为登上那个位置,他又多了一个理由!
不管世道如何,都要对生命心存敬畏,而不是借这个由头,做这些猪狗不如的事!萧璟言扫了一眼四周,眼神狠绝!
“立顿,杀!”
“是!”
立顿拔出大刀,从正厅一路斩杀到后厨。
穷凶极恶莫过于吃人!这些人已经没有了良知。萧璟言知道,这样的人太多太多,他根本杀不完,斩不尽,那只能杀一个算一个!不仅开酒楼的该杀,这些拿银子来吃肉的人也该杀!
半炷香的时间过去,除了先前指责店小二的人,也只剩柏兴还活着。
柏兴冲到后厨,翻腾一圈,捧着一个玉镯子出来,他如断了线的木偶,瘫坐在地。
酒楼外叫嚷之声变大,是东郡的叛军巡逻队赶了过来,立顿提着柏兴,跟着萧璟言翻墙而去。
一间破败的草屋内。
柏兴将那玉镯捂在胸口,嚎啕大哭。过了好一会,他才平复心情,将镯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再从怀里摸出那个变了形的白馒头,一并放在玉镯旁。
“小妹!你为何……为何不等等哥?都怪哥,是哥没用,没护好你!”他呜咽着,絮絮叨叨的念叨半天,才起身走到萧璟言面前,重重地磕了个头。
“多谢恩公,帮我报仇!”
萧璟言见他哭了半天,心情也平复了一些,他平静的说道:“我并不是帮你报仇,我刚刚不过杀了一群猪狗罢了!在城门前,你提醒我们别喝肉汤,别吃肉,是因为这个吧!”
柏兴点点头:“没错。”
萧璟言看向他充满红血丝的眼睛:“我若不来,你还能坚持多久?”
柏兴被萧璟言问的心头发慌,他低声答:“我不知……我真的不知道,这该死的世道,该死的叛军,该死的天道教!”
萧璟言拍了拍他的肩膀:“和我说说你的事吧。”
柏兴想到以往,惨然一笑:“原本我柏家也是有些资产的家族,我爹更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有一天,那群人找上我爹,他们打着怜悯世人的旗号,如蚂蟥一样缠住我爹。”
“先前,他们只是让我爹捐些银钱。后来,我母亲被他们蛊惑,进了天道教,她日夜烧香祷告,捐钱捐物。”
“直到有一天,爹发现母亲……竟被天道教那群老猪狗带去当什么肉池祭品!”
“我爹气不过,前去找他们理论,没想到被一群着魔的村民当场棒杀!”
“再后来,天道教把我们的家霸占,变成他们的据点,那次他们见到了我妹妹,想把她掳去当圣女。我只能带着妹妹逃跑,一路逃,一路逃……”
“我们无处可去,只好投奔东郡的舅舅家。”
“可今日,我乞讨回来,我舅舅……那个畜生,居然把他的亲生女儿和我妹妹一起卖了,他说快要饿死了,就去换了三升小米……我一气之下砍死了他。”
“恩人,我现在要去找我妹妹了,我杀了我的亲舅舅,自也没脸活在这世上了’!”
萧璟言安慰道:“你只是被逼无奈,并没有做错什么。你若是死了,你妹妹也不能活过来,可天道教还在为虎作伥,这世上还会有许多和你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