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没有,臣妾是在惊诧皇上的脾气怎么这样好。”元嫆不紧不慢地回道,“镇西将军出身万家,臣妾私以为他更懂礼节,没想到做出这样的事情,若换做臣妾,臣妾饶不了他。”
叶景琰没有说话,抱着赫赫在就近的椅子坐下,眼神示意元嫆也坐下。
“阿嫆放心,他今年节后就不会再回西河游廊了。”
他一句话轻飘飘的,落在元嫆耳中却十分有重量。
元嫆早就预料叶景琰一旦动万家,一定是将其连根拔起,只是亲自听到时,她禁不住觉得这不该是面前这个傀儡皇帝能说出来的话。
谁让叶景琰前面的行事太温吞了呢。
“你喜欢广白居士,也从周太医口中听说母后找广白居士麻烦了吧?你可知道为何?”叶景琰忽地将话扯远。
作为当事人的元嫆十分清楚,她静静地看着叶景琰。
这小子,真拿话本子当正经书读了是吧?
“在我登基之前,父皇一度病重,西河游廊七座城池曾失守四座,是万峥带领军队一点点收复。单论这个,他是云朝的功臣,可他却趁职务之便,将四座城内的许多官田划分到自己手中,更是趁此从当地百姓和官员手中得到了许多
好处。”
叶景琰一边逗弄赫赫一边跟元嫆讲万峥的罪行,仿佛只是说家常话一般。
元嫆不出声,只用手支着脑袋听,心里对这位未曾谋面的镇西将军越发好奇。
她在好奇到底是怎样一个人,竟然会糊涂到这般地步。
堂堂一品将军,建功立业,难道皇上给的赏赐少吗?为何非要贪图边境百姓手中的那些东西。
既披甲上战场,想要做英雄,为何手中的利刃又对准自己保护的黎民百姓。
翌日,她终于在叶景琰的寿宴上见到了这位镇西将军。
不得不说,万家三兄妹模样十分肖像,不同的只有肤色和皮肤的细腻程度。
万相和太后在京城养尊处优,肤色比万峥白出不止一个度。
她只匆匆看了一眼,就去换衣裳准备给叶景琰献舞。
虽说后宫嫔妃们的心思各不相同,但在排练上都十分尽力,因此这一场冰嬉舞跳下来效果甚好。
“好!”
一声喝彩引得元嫆等人看过去,是万峥。
元嫆余光瞥见身边的戚兰心脸上闪过一瞬的嫌恶,她收回目光。
她们是皇帝的嫔妃,万峥是皇帝的臣子。
她们为皇帝献舞,无论如何都轮不到一个臣子先来叫好,如此,不是
将她们的身份贬低的和舞姬一样了吗?
元嫆看向叶景琰,叶景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坐在叶景琰身边的太后就不一样了。
青红交加,不可谓不精彩。
“爱妃们有心了,每人各赏五百两,玉钗一对。”叶景琰没有理会万峥,对
元嫆随着其他妃嫔行礼准备告退,忽然听到万峥又开口了。
“陛下,末将听说您迎罪后出宫了?”
被点名的元嫆站在原地,看了一眼叶景琰,叶景琰也在看她。
“万将军消息灵敏。”
她听叶景琰如此回答,声音没有半点温度。
看来叶景琰和她一样,都预料到万峥接下来可能会说什么。
果不其然,万峥冷笑一声。
“末将在外保家卫国,为的是陛下和大云百姓,可陛下却原谅一个险些谋害您性命的罪人,这让末将万分心寒。”
此话一出,元嫆清晰地感觉到在场的气氛凝固住了。
这可是叶景琰的寿宴,一个臣子在寿宴上指责皇上,话里话外还指摘皇上不爱惜性命,这是在闹哪样?
场上几乎一半的目光落在叶景琰和她身上,一半都在盯着地面,唯有万相和太后在想法子为万峥谋退路。
“舅舅太久
没碰京城的美酒,是不是喝多了?”叶景琰这个当事人给出台阶。
万峥还想摆手,被一旁的万尧一把摁住,只是那张嘴没有停下。
“末将知道陛下听末将这么说,一定是不高兴的,忠言逆耳,但末将懂得,良药苦口过后也要吃块蜜饯。”
他话音落地,两个宫女领着一位身着异域风情服装的姑娘走到元嫆她们旁边。
“陛下,这位是北戎统领让末将带回来的美人,名叫阿古兰朵。”
万峥这次嗓音更大了一些,咬字清晰,叶景琰前面给的台阶只怕也没人相信了。
叶景琰没有理会万峥,而是对还站在冰面上的元嫆等人道,“冰面寒气大,你们快些去换衣裳入座,莫要站着了。”
元嫆等人福身离开。
摆脱视线,妃嫔们忍不住吐槽万峥的言行。
“他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对陛下说出那样的话,这是陛下的万寿宴,我瞧他在外面年月久了,脑子坏了。”
“皇上怎么做是皇上的事,与他一个臣子有什么关系,还真以为大云姓万了?”
“......”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只差没直接开腔骂万峥了。
陆婉欣的伤势未好,并不在她们之间,作为位份最高
的戚兰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