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结束后,你若是想告诉皇上也可以,只是现在不要。”元嫆又补充道,“月儿本可以不告诉我,她既然告诉我了,我就不能害她。”
如今郑家无虞,可谁都说不准叶景琰内心对郑家的真实想法。
如果让叶景琰知道花盆在瑶光宫的事情是郑月告诉她的,叶景琰会不会怀疑郑月居心叵测?会不会认为这一切是她们联手对陆婉欣布的局呢?
帝王心思波诡云谲,元嫆不敢让郑月冒险。
听了她的话,青禾却跪在地上。
“奴婢知道娘娘不信任奴婢,今日之事,奴婢向娘娘保证绝不会暗中告诉皇上,往后也不会。”
她的反应让元嫆有些意外。
元嫆让青禾去办这件事并不是想试探,而是觉得青禾在外处事更精明一些,比较适合做这件事。
与此同时,她让青禾去做,也是愿意相信青禾的。
“你起来吧,好歹是皇上身边的暗卫,下跪做什么?”她将青禾扶起来,“我还是那句话,你忠于皇上没有错。”
青禾不语,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
她从明仁宫出去,便悄悄找了人将消息放出去。
事情办完,她没有立刻回明仁宫,而是藏
在暗处盯着花鸟司的人。
与元嫆预料的一样,消息传到花鸟司之后,有两个小太监在本该休息的时间出了门,连盏灯笼都没带,急匆匆地去了花鸟司。
结果可想而知,已经得到风声的禁军已经布下埋伏,当场抓住现行。
元嫆正要睡下,青禾带着这个好消息回来。
“这两个人心思浅,都没见到皇上,只见到刘公公,就吓得屁滚尿流,将这些全部交代来了。”
青禾还没来得及将那两个小太监交代的经过说给元嫆听,义平扣响门扉。
“娘娘,浮光宫来了两个小太监,说是皇上正在浮光宫审理夏高昂的事情,请您过去。”
元嫆此时已经换了寝衣,便让义平回了两个小太监,她先换衣裳,马上就过去,让他们先回去复命。
换好衣裳,元嫆带着青栀去了浮光宫。
此时的浮光宫灯火通明,元嫆才进门就被等待的刘泉迎上来。
“娘娘可算来了,皇上已经审完了,但想着总得给娘娘一个交代,便吩咐大家都等着。”刘泉笑道,不用元嫆问就提起审讯的结果,“那两个花鸟司的人说买春兰的时候没有留意,带进宫之后才发现花是坏掉的,怕皇上责罚就想将
这件事瞒过去。”
“谁也没想到下午贤妃就想要春兰,他们来不及调换,只能以次充好,让夏高昂将这坏掉的六盆花全带到浮光宫了。”
元嫆听得忍不住笑,要这么说今日的事情就是一场乌龙了。
花鸟司怎么可能会如此粗心大意,全部的春兰都是烂根的?
就算这个说法是真的,花鸟司真的买了一堆烂掉的花,那易碎的花盆又要怎么解释?
夏高昂可是特意吩咐换了花盆的,难不成夏高昂的眼神就那样笨拙,一下子就选中坏掉的花盆,而花鸟司的人也都没看出来?
她脸上讥讽的笑意丝毫没有遮拦,刘泉无声地笑了笑,却是没接话。
“那贤妃怎么说?”元嫆又问道。
刘泉的态度就是叶景琰的态度,如果叶景琰打算将这件事就此翻过,那是她看错人了。
“贤妃娘娘只说冤枉了夏高昂,会向他赔礼。不过......”刘泉顿了顿,望着元嫆道,“贤妃说了夏高昂私下投奔娘娘,她身边的丁兰也作证夏高昂白日里与娘娘说过话,好在皇上知道这件事,帮娘娘说清楚了。”
元嫆面无表情,她若是没有提前和叶景琰说,花鸟司又咬定他们买了烂花,
不知道叶景琰会怎么想。
她正想着,已经走到浮光宫的内殿门口。
叶景琰端坐在主座,花鸟司的两个小太监跪在地上,陆婉欣坐在叶景琰右边的凳子上。
在她进门后,叶景琰的目光立刻投过来。
“阿嫆,事情已经查清楚,是这两个太监办事不力,夏高昂又没有辨认清楚,这才闹成这样。”他与元嫆解释道。
元嫆屈膝行礼,走到陆婉欣跟前,“本宫听说贤妃娘娘打算向高公公赔礼道歉,难为娘娘如此尊贵,要向一个奴才说对不起。”
她说的阴阳怪气,陆婉欣的脸色立即变得十分难看。
叶景琰起身,“阿嫆,来朕身边。”
他声音柔和,元嫆不为所动,仍看着陆婉欣。
“一次不忠,终身不用,既然娘娘对高公公起了疑心,不如今日就将高公公从浮光宫调出去,免得娘娘往后瞧着他心烦。”
被元嫆当着面说这些,陆婉欣脸上挂不住,开口回怼道,“本宫怀疑他难道怀疑错了?他为何那么殷勤地向你请安,远远地瞧见就哈巴儿地等着,本宫倒不知道他这么有规矩,哪日在没人的地方,他岂不是要更殷勤?”
就皇上帮着元嫆解释又怎么样?夏
高昂和浮光宫其他的小太监相比,对元嫆的态度就是不正常的。
元嫆只看着她笑了笑,才转头看向叶景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