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记得那人的模样吗?”叶景琰的脸色反倒比其他人好很多,还能正常问话。
那几个人仔细回忆。
“没什么特点,不算丑也不算美的,记不清了。”
“我也不记得了,只记得挺壮实的。”
“......”
几个人七嘴八舌说了一通,总之没一个记得模样的。
闻太傅终于忍不住了,出声呵斥,“愚蠢!你们实在愚蠢!为了一个陌生人的话,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云朝的律法是摆设吗?信不信现在就将你们就地处决!”
今日这几桶水是泼在淑妃身上,且没有往水里掺和别的,不然这些人长一万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叶景琰和元嫆一直都在和这群人好好说话,现在闻太傅忽然暴起,他们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
几个人跪在地上不停地求饶。
叶景琰摆摆手,“那个人也没说错话,你们既然知道自己错了,那朕关你们一个月,可还行?”
掉脑袋和关一个月做选择,这群人还能不会选吗?纷纷磕头谢恩。
叶景琰看向众人,话锋一转,“挑唆他们的那个人或许是前几日的漏网之鱼,大家对佚名先生的喜爱,朕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朕也想当面感谢佚名先生,但首要的是,要尊重佚名先生的选择。他目前不想露面,大家就和朕一起等待他愿意露面的那天吧。”
经过这日,京城中再无打探佚名行踪的人,凡是有谁想问一问,立马就会被人盯上,让其谨言慎行。
元嫆得知这件事时正在由着焕春给她涂蔻丹。
“巴图温都苏是不敢再打探佚名了,娘娘之后还要以佚名的身份送图纸吗?”全广立在一侧问道。
元嫆悠哉悠哉地笑了,“往后的事情往后再说,这件事有效果就行,也不枉费你背着骂名。”
挑唆百姓泼水的人正是全广。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可万人拦着,暗箭也难中伤。
那日城南的事情发生后,叶景琰来明仁宫陪她和赫赫用膳,顺口就把城南的事情告诉她了。
她趁机打探到叶景琰的心意。
叶景琰不想将这件事公之于众,怕百姓知道京城里混入细作会引起恐慌,可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于是她精心计划了这场泼水闹剧,她需要更多的人自发去保护‘佚名’这个马甲。
只靠她自己,很累的啦。
祭祀过后,转眼就到了阿古兰朵和叶景植的婚期。
成婚的皇子
不方便留在皇宫,于是叶景琰命人在宫外购置了一座大院子,重新修葺后作为叶景植的府邸。
对外,叶景植没有过错,如今也要成亲搬出皇宫,叶景琰为了面子上过得去,赐了封号,为顺。
元嫆清楚,‘顺’字并不是希望叶景植一帆风顺,而是希望叶景植恭顺。
长兄如父,长嫂如母。
叶景植成婚当日,元嫆和叶景琰要作为长辈,也是主婚人。
看着两人拜完堂,两人一同入席。
朝臣们心底犹如明镜,每敬叶景植一杯酒,总要再找个理由来敬叶景琰和她。
她偏偏是不想喝酒的,假装喝了几杯就装作不胜酒力出去透风。
今日与她一起出宫的是青禾。
这里是叶景植和阿古兰朵的府邸,不晓得会不会有变故,武功最高的青禾是她的第一选择。
两人在一方小亭子边停下。
“就在这儿吧,我吹吹风。”元嫆靠着柱子坐下。
青禾有些担心,“娘娘前些日子才受了冷,要不要奴婢去给您拿件斗篷?”
斗篷在马车上,为着方便,元嫆在下马车前脱下了。
元嫆摆摆手,才要说话,目光停在青禾身后。
青禾转身,瞧见穿着一身大红喜服的阿
古兰朵来了。
这个时辰,新娘不等着洞房,来这儿做什么?
“臣妇拜见娘娘。”瞧见青禾,阿古兰朵屈膝行了礼,不等元嫆开口就起身,“我有些话想和娘娘单独说,娘娘方便吗?”
青禾对她很是不放心,但见元嫆点头,只能退到亭子外。
“这些日子没见,郡主行礼越来越正确了,只是礼数还差点。”元嫆用手扶着脑袋,兀自笑道。
阿古兰朵向前走了两步,这一举动立刻引起青禾的紧张。
瞧见阿古兰朵停下,青禾才忍住冲进亭子的脚步。
“你骗了我!”阿古兰朵压着声音怒道,“我本就不会死,叶景植替我求了恩赐。”
她原本心里还有些感谢元嫆的说话算数,谁承想她出来之后和叶景植一对峙,才知道元嫆骗了她。
叶景植知道她上当,给元嫆写了认罪书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彻底冰封,甚至屡次借着发病的由头对她动手。
当着宫人的面,她不能还手。
她真是要憋屈死了!
元嫆云淡风轻地瞥她,“你是觉得本宫不能劝说皇上收回这份恩赐吗?”
“卑鄙。”阿古兰朵被噎了一下,粗声道。
元嫆却是笑了,“兵不厌诈,本
宫不在意卑鄙与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