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沪上,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暑气的燥热,黄浦江上,来往的船只鸣笛声。
锦江饭店里,荣昭南正和宁秉宇商量手里的货物清单,他衬衫袖口随意地挽起,露出一截精壮手臂。
“阿南,这是这次货物要走的出港路线,你过目一下。”宁秉宇将一份文件推到荣昭南面前,温和地微笑。
荣昭南收回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文件,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桌面上轻敲了两下,发出清脆的响声:“宁大少做事,我自然是放心的。”
这时,门被敲响,不一会,老徐脸上带着几分严肃的神色,走到荣昭南身边,弯下腰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荣昭南原本淡漠的脸色瞬间变得凌厉起来,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寒光。
他霍然起身,对着宁秉宇微微颔首,“抱歉,我有点事,失陪一下。”
语毕,他便跟着老徐,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房间。
“似乎发生了什么事。”宁秉宇轻按了下鼻梁上的眼镜。
他很少看到有什么比交易更重要的事,能让荣昭南说走就走。
宁秉宇看了眼叶特助,叶特助立刻点点头:“我这就去看看能不能探寻到什么消息。”
说着叶特助也带人出了门。
……
荣昭南带着老徐来到了锦江饭店顶楼的一间套房。
他伸手敲了敲门,门立刻从里面打开,一个穿着便装的男人站在门口,面色严肃,朝他敬了个军礼,“荣队。”
荣昭南微微点头,走进房间。
房间里,还坐着几个人,其中一个气势沉稳,发鬓边带着银丝的六十来岁的男人朝着他看过来。
荣昭南瞬间肃立,身姿笔挺地朝着他敬礼:“首长!”
“好了,我现在没穿军装,身份也只是来沪上出差的普通工作人员,叫我陈叔就好。”
“是,陈叔!”荣昭南放下手。
陈叔对着荣昭南,指着旁边的沙发,语气沉重,“坐。”
荣昭南坐下,目光扫了一眼房间里的其他人,最后落在陈叔身上:“陈叔,具体发生了什么?”
陈叔叹了口气,将一份文件递给荣昭南,“你自己看吧。”
荣昭南接过文件,快速浏览了一遍,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啪!”
荣昭南将手中的文件摔在桌上,冷峻的脸上仿佛结了一层冰。
文件上赫然印着“查申楼越狱”几个大字,旁边配着现场的照片,触目惊心,血迹斑斑。
他对面,陈叔面色凝重,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圈,语气沉重——
“港府警方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有内鬼里应外合,在移送查申楼到深城的时候把他劫走了,死了不少人。”
荣昭南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呵,港英的死刑早就名存实亡,等于没有死刑,查申楼自然要在被我们接手之前跑,也只有在港英地界才有机会。”
“那边不光是黑警和黑社会勾结,上层也全都不干净,”陈叔眉头紧锁,重重地吸了一口烟,仿佛要以此来排解心中的郁气。
“如今的港府繁花似锦,经济繁荣下除了黑社会猖獗,还是远东最大的地下情报交易中心,干净不了,只有浑水才好摸鱼。”
荣昭南把玩着手里宁秉宇送给他的金属打火机。
金属外壳在他指尖翻转跳跃,反射出冰冷的光,他单单地说:“现在的‘东方之珠’,不过是‘谍报之城’的别称罢了。”
港府、里斯本、摩洛哥卡萨布兰卡被称为全球“三大间谍之都”。
陈叔将手中的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如果查申楼被顺利移交到深城警方,我们还能认为他动‘内地客人’的货物,只是因为单纯的商业考虑,是为了针对宁家,内地的货纯属被殃及池鱼。”
“但是,从现场搜集到的资料看起来,那些劫走查申楼的人训练有素,用的武器火力强大,全部是专业军用武器,对警用器械配置的港警完全是单方面屠杀,那些悍匪绝对不是一般黑社会。”
荣昭南目光看向桌子上的资料,“看起来像是职业雇佣兵。”
陈叔眉头紧锁,语气凝重,“我担心我们之前查到的情报苗头是真的,查申楼背后是某些国外势力针对内地的阴谋,他不过是他们的代理人罢了。”
荣昭南沉默片刻,将打火机“啪”地一声合上,语气冰冷——
“跳梁小丑既然把手伸到我们眼皮子底下,自然不能一点代价都没有。”荣昭南平静的语气中却带着冰冷的杀气。
“我已经和港府那边联系过了,他们会全力配合我们抓捕查申楼。”陈叔沉声说道。
“但是,港府警方内部情况复杂,我们不能完全依赖他们。”
他掐灭了烟头,目光锐利地盯着荣昭南:“这次我来,是有个新任务交给你。”
"您说!"荣昭南挑了挑眉,神色未变,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陈叔面色严峻:“这次的交易物品比上次更加敏感,事关重大,绝对不能出任何差池。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明白,您放心,我会确保交易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