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美玲心头一凛,她被宁媛逼得完全乱了阵脚,拼命转动着脑筋,想着应对之策。
可她思绪还没理清,眼前就突然一黑,伴随着头皮被撕扯的剧痛,她被迫仰起头。
宁媛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经抓住了她精心打理的卷发,随着她手腕用力一扯。
查美玲头皮上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疼得她眼前一黑,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宁媛,你别欺人太甚!”查美玲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她咬紧牙关,从喉咙深处挤出愤怒的吼声。
宁媛对她的怒火置若罔闻,脸上依然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只是那笑容未达眼底,反而透着一股森森寒意。
“我欺人太甚?”宁媛笑眯眯地看着她,眼神冰冷,手里的陶瓷碎片染血的断面抵着她的脖子,慢慢地用力向下划——
“查大小姐,你满嘴谎话,一句真话都没有。现在还在想怎么把我当傻子耍吧?”
查美玲能感觉到温热的液体顺着自己的脖颈缓缓流下,恐惧感瞬间蔓延至全身。
宁媛的声音又冷了几分,像是淬了冰渣子:“你还是别张嘴了,让我就在你脖子上多开几个口子,放心,不会死的!”
查美玲浑身发抖。
想当初她在香港,谁不是对她客客气气,捧着她,把她当女神一样供着?
就算是在内地,荣昭南最多也就冷着她,哪像宁媛这样,一言不合就要真动刀子!
极度的恐惧和愤怒在查美玲心中交织。
她想起自己在内地火车上被车匪拿刀抵着脸的样子,眼前宁媛身上散发出的狠劲,和那些亡命之徒竟然如出一辙。
“我说!我说!”疼痛让查美玲带着哭腔,几乎脱口而出。
“因为查申楼之前说过,他不会轻易死的!那些境外雇佣兵没死完,他都不会死!”
查美玲语无伦次:“他说……说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完成,背后金主一定会保他……如果遇到问题,就在香港仔避风塘见……”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呜咽。
恐惧和屈辱像潮水般涌上心头,她堂堂查家大小姐,竟然被逼到这种地步!
宁媛忽然笑了:“查美玲,你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儿,这么好糊弄?你那好爹地都把你绑来当肉票了,还会跟你掏心掏肺说这些?”
和她笑意盈盈不同,她手里的玻璃碎片缓缓地从查美玲白皙的脖颈上移开,滑到查美玲光洁的脸上,轻轻地来回摩挲着。
她轻叹,仿佛很无奈:“香港仔避风塘是吧?查大小姐,你一家子都自诩为高端人士,查申楼他会去那种乌七八糟的地方?六姐为何又骗我?”
查美玲浑身发颤:“宁媛,我没有……”
宁媛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锥扎进查美玲的心里:“六姐,你这是逼我在你这张靓绝香江的脸上,一刀一刀雕一朵花出来啊!”
说着,她手中的瓷器碎片用力地划向查美玲吹弹可破的脸颊,尖锐的触感让查美玲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
仿佛下一秒,她的脸就会被这碎片无情地划破。
极度的恐惧感如潮水般将查美玲淹没,她不敢动弹,近乎崩溃地大喊——
“我没有骗你!我爹地真的说过!他说那些境外的金主靠不住,他必须留一手,还说……还说只要我乖乖听话,以后查家,甚至是宁家的家产,都会是我的……”
……
两天之前——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一盏昏黄的壁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在地上投射出两道长长的、扭曲的影子。
房门发出“吱呀”一声轻响,被人从外面推开。
查美玲猛地抬起头,看到查申楼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脸色显得格外阴沉,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吃点东西吧。”查申楼将托盘放在查美玲面前的破旧木桌上。托盘上放着一份七分熟的牛排和一小块鹅肝,旁边还放着一杯红酒。在这样简陋的环境下,这些食物显得格外违和。
查美玲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弹。
“吃吧,”查申楼的声音低沉沙哑,“即使是阶下囚,你也该活得像个查家大小姐一样体面。”
查美玲抬起头,冷冷地看着他,“你想干什么?”她的声音嘶哑,带着几分疲惫和戒备。
查申楼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仿佛他不是一个正在逃亡的丧家之犬,而是坐在他的总裁办里谈判一样:“我的好女儿,你背叛了我,但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
他顿了顿,放缓了语气:“家产也不是不可以给你,但你得证明你配得上这一切!”
查美玲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神冰冷:“你少骗我,你和你的那套说辞,我已经听够了。家产在我手里。”
“家产是在你手里,可你也得有命花!这些雇佣兵可不是我的人!”查申楼眼里闪过一丝阴狠,但很快便被他掩饰了过去。
“你在威胁我?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查美玲直直地盯着他,语气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他厉声道:“你不是我亲生的,早死了!你大哥死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