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品吗?”
“之前战国时代和悟出去玩的时候遇到了河边群聚的蚌精,那些小家伙们产出的珍珠不仅美丽,而且都是非常优秀的咒具材料哦。”织田海音兴致勃勃地回答,“可以承受很多特殊的力量,也可以直接在上面刻画术式,总之就是很方便。”
夏油杰闻言抬起手臂放在眼前,就着清丽高悬的月光观察着这一颗白珍珠。
就如同织田海音所言,夏油杰能清晰感觉到自己与珍珠之间的联系,两者犹如一体,这种程度的紧密联系仅仅是靠着海音的一个念头就实现了。在意识到这一点的刹那,他看到白珍珠表面多了一圈肉眼可见的黑色纹路。
“等到全黑了就要开始提取咒力了。”织田海音对这明晃晃的新出炉的负面情绪神色自若,指着它认真地说,“提取的过程中如果还是能感受到的负面情绪对大脑的侵蚀,杰一定要和我说,我会再改进的。”
“已经能做到这一步的话,为什么不直接斩灭根源呢?”夏油杰沉默了片刻,笑着叹息,“说实话,这样过度的关怀让我有点不适应……”
准确地说,是觉得恶心。生理心理都有的那种,虽然心理上的表达不出来。
对于依靠负面情绪起家的咒术师来说,这样温柔关怀的方法简直像是追着孩子喂饭,是很温暖没错,但这种温柔,应该是对弱者的限定!
什么时候,他需要用到这种逃避的方式了?他在海音的眼中,已经弱小到这种地步了吗?!
但夏油杰就是没办法对织田海音口出恶言。
即使换了除她之外的任何一个人胆敢这样玩弄他的情绪,早已经被他操纵咒灵碾碎了。
他唯独没办法对织田海音生气。
“没办法,做得太过分的话,杰就不是我认识的杰了啊。”织田海音针对他的疑惑,给出了真心实意的微妙回答,“对于敌人怎么玩都无所谓,对杰怎么可能这样,会把你弄坏的。”
夏油杰的表情在这一瞬间变得有点奇怪,明明心理上没有半点波动,手却猛然握紧了,用力到手背上青筋绷起的程度。
“抱歉啦,我就知道杰会生气。但是绝对不是小看你的意思哦!”织田海音观察着他的举动,扁了扁嘴,罕见地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这之后随便你怎么发火都好,但是现在,请保持这样的状态吧。”
少女的声音轻得像是飞鸟掠过水面的微澜:“我的话,对杰站在哪一边都无所谓。无论是正论的咒术师,还是杀人的诅咒师。所以,本来没有多管闲事的必要。但是……继续这么下去,杰会后悔的。”
她的语气如此笃定,就像是早已预见了未来。
无论是因为被环境染黑,还是因为过多无法宣泄的负面情绪而疯狂到何种程度,夏油杰都不适合站在黑暗的那一方。织田海音幼时在战后的横滨见过很多真正失去一切的绝望之人,上学时期因为国木田独步的缘故而被牵扯入苍王的事件,亲眼见证过纯粹的理想主义者的悲惨落幕。
怀抱着正义理念之人很多时候越是纯粹,越是容易受到摧折。
织田海音并不想在夏油杰身上看到这一幕。她甚至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前就已经有意无意地带着少年进入了咒术界的黑暗面,见证过人类的多样性。
如果不是薨星宫的那一场意外,杰应该会有充足的时间进行观察和思考,最终找到自己愿意为之奉献的理想或者目标,但在他的思想真正成熟之前发生了太多的意外,和同伴的分离、还是孤身一人在平安京的祓除经历、芦屋道满的纠缠、诅咒以及与同伴们相遇之后遭到的狗粮打击……
在他真正做出思考之前,外界的恶意根本不愿意给他继续发育的时间。
那么,这就应该由织田海音来给。
什么平安京的黑暗、什么阴阳师的暗面、什么藏在幕后的芦屋道满,织田海音都会全部解决。
这也是身为幼驯染的义务。
当然和悟的恋情就没办法了,希望杰能早点接受现实。
夏油杰自然不知道自家的青梅小脑瓜里转动的诸多念头,但他在织田海音面前实在是习惯了退让。
在少女自觉限定了时间以及恳求的目光之中,他甚至能感觉到身体上传来的不适反应都在迅速消褪。
至少面对少女真诚的关心,他应该是受用的。
心中浮现的温暖情绪并没有因为术式的原因消褪,而是顺利地传达到大脑,让少年不由自主地微笑。
真可怕啊……这个术式。
“对了杰,饿了吗?”织田海音算了算时间,构筑出一份荞麦面以及解渴清凉的酸梅汁,装在小托盘里推了过去。
“谢谢海音。”夏油杰神色自然地接过,低头吃了起来。
织田海音就端起一旁的茶壶开始给自己倒茶。
场面一时安静下来。
一人吃饭,一人饮茶,各做各的事情却丝毫不显得尴尬。夏油杰不知怎地,突然回想起自己原来的家。
在织田海音刚出现的一年里,两人大多数时候的有限相处都在他的房间里。
在逐渐放下戒心后,那时候带带着婴儿肥的黑发少女会霸占他的床午睡、会抢他的书桌赶作业、会在离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