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很多时候皇帝也不是想做啥就能做啥的,即使是像徽宗这种恣意妄为的皇帝,也总有顾及的地方。
特别是宋朝皇帝,你要纵情享乐可以,但你要坏了某些规矩,让士大夫们的利益受损,那就不好意思了,大宋朝臣们会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强硬。
蔡京想了想说道:“臣倒有一个瞒天过海的法子,只是可能要委屈那位姑娘一段时间了。”
徽宗大喜连忙说道:“爱卿速速道来!”
“寻一位大臣,着其收她为义女,然后改名换姓选秀入宫即可!如此群臣也挑不出毛病。”这种移花接木的事情,蔡太师太熟练了,以至于都形成路径依赖了。
徽宗细细想了一阵说道:“是个好办法,可有哪位大臣愿意呢?”
这事时间长了肯定瞒不住别人,帮皇帝做这事的大臣,日后肯定少不了被编排,而且京官大多关系网发达,就是初期想瞒住也是不容易,得选个地方官才是。
“老臣倒有一个人选!蔡琮,去把那件新得宝物寻来!”蔡京说道一半又指使起了候在一旁的管家。
不一会儿管家蔡琮就带着那面镜子回来了,盒子一打开就连身为天
子的赵佶也不由得啧啧称奇。
蔡京又连忙说道:“昔日唐太宗有云:夫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今陛下以此宝为镜,定可明察秋毫,洞烛万里,还能平添不少闺房乐趣!”
徽宗听到最后一句,顿时眼睛一亮:“怎么说?”
蔡京将盒子半掩,让徽宗看清楚了盒子上的四个大字。
“风月宝鉴!哈哈,取这个名字的人还真是个妙人!”徽宗看了盒子上的字不由得会心一笑。
“臣要给陛下推荐的正是这个妙人!此人是阳谷县的知县叫......”蔡京说完一半愣住了,蔡琮连忙补充道:“高权!”
“对,高权!他是老臣学生,此物正是他送与老臣的,只是老臣年老力衰,怕是享用不得了,恰好今日陛下在,便将此物呈与陛下吧,而那件事也可以着手让他去办!”
徽宗得了宝物,又敲定了李师师进宫的计划,顿感高兴,指着蔡京笑道:“爱卿你可真是滑头,这顺水人情做的,哈哈哈!”
说着说着又是一副君臣相得的模样。
再说李师师,听了徽宗的安排后,其实是不太乐意
的,因为离下次选秀还有三四个月,这也就意味着她要离京三四个月。
徽宗皇帝可不是个长情的人,这也是李师师为什么想要进宫博个名分的原因。
要是离了东京,在这三四个月里,徽宗又迷上了别人,她不见得就回得来了。
可她再怎么使小性子,又怎么拗的过打定主意的君王呢。
没辙,只好收拾细软,带着丫鬟离了京,往阳谷县赶来。
再说高权,接到蔡府的回信后,他是激动的几夜没合上眼,帮皇帝养女人,这是他几辈子修行才得到的造化啊!
当即便决定,把那位即将要到来的李师师姑娘当自己的亲娘来照顾。
于是这位阳谷县的一县之尊便早早前出十里,候在了京城到阳谷县的必经要道上。
东京到阳谷县的距离算不得多远,马车行了五六天也就到了。
李师师见了高权,知晓他是自己要寄宿的官员,倒也很有礼数的行了一礼,接着便被高权请进了轿子,一路抬到了县衙。
可等高权领着李师师来到后衙时,却见到了一个让他又爱又怕的身影。
“高大人,我送的礼物蔡太师可还算满意?”这人转了过来,正是柴
简。
高权这会儿正犯难呢,柴简提供的宝物确实让他的晋升之路变得明晰,但他又不想和柴简产生过多的联系,以免日后被人诟病。
但李师师见来人白皙俊俏,便心生好感,问道:“姑父大人,这位是?”
未等高权开口,柴简就自顾自的回道:“回禀娘子,小生姓柴,单名一个简字。”
“原来是柴大官人,小女子姓李,家里受了灾,只得来投姑丈。”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就聊上了,倒把高权晾到了一旁。
明面上高权是身份最高的人,实际上在场的人他一个也惹不起。
但他也不敢让柴简继续和李师师聊下去了,这可是皇帝放在这儿的女人,要是被别人拐跑了,他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咳咳!柴大官人,不知来找高某有何要事啊?”
“嘿,瞧我,遇见李家娘子差点把正事给忘了,小人此次前来正是给大人送礼的啊!”柴简眨眼便是一副生意人模样。
一听有礼,高权脸上也露出了喜色,但随即笑容一收,正色说道:“本官向来两袖清风,柴大官人一片心意,高某心领了!”同时暗暗指了指旁边的李师师,然后
又摆了摆手。
柴简看了哈哈一笑说道:“大人不必避讳李娘子,我这物件,送给李娘子再合适不过了!”
高权很是无奈,看来自己在皇帝女人面前的清官人设要立不住了。
李师师一听就很好奇,便问道:“不知大官人带了什么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