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汴梁,一只身着红袍的队伍正的从东华街浩浩荡荡转到建院街,队伍一行百余人,最前端鸣锣开道的。
宋朝为了鼓励商业,因此废除了坊市,市坊混杂,又对侵街一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此即使是供状元唱名的东华门前也显得有些拥挤,平日里皇帝大臣出入,大都都轻装简从,像今日这般这么隆重很是少见。
所以即便鸣锣的意思是回避,但百姓们还是聚集到了道路两旁,纷纷开始猜度是哪个皇亲国戚出巡。
年仅十四岁的康王赵构,正坐在队伍里,今天是他乔迁的日子,往后他就不能住在皇宫了,徽宗赐了他一座宅院在建院街。
“姆娘,还有多久才能到啊?”赵构掀开帘子问向紧跟着轿子左右的姆娘秦氏。
赵构母亲韦氏出身卑贱,生下赵构后,也再没受徽宗宠信,好在赵构从小聪颖,徽宗便将他交于皇后郑氏抚养,但郑氏有自己的儿子,因此对赵构并不上心。
好在负责照顾赵构的姆娘秦氏是个会疼人的,所以赵构对他这个姆娘十分的依赖,凡事都要找这位姆娘咨询一二。
秦氏看出了赵构心中的不安,于是出言安抚道:“王
爷稍安,这转过街就到了!”
秦氏是神宗朝的宫女,如今已经年过五十了,膝下也没子女,自然把赵构当作亲生儿子一般的照看,这也是主仆二人情深的缘来。
这秦氏还有一个侄儿,唤作秦寿,后因为不雅,又改叫秦鹤,不过因为其秉性,街坊邻居们还是称其原名。
不久乔迁队伍就到了建院街的康王府,这原本是名臣章惇的宅院,在哲宗行将就木之时,太后召集群臣商讨继承人选,有人提到了当时还是端王的徽宗,结果章惇说了一句:“端王轻佻不可君天下。”
等到徽宗继位,章惇自然没了好结果,被贬斥出京,自此这座院子也就空了出来。
乔迁队伍依次而入,驻足远观的人群中,秦氏的侄儿——秦鹤也在其中。
待他在队伍中看到了自己姑姑后,便兴奋的像身旁的人炫耀道:“看到轿子旁边那人没有,那人便是我姑妈,等会我们进去拜访她,说不定还能见到这位小王爷呢!”
站在秦鹤旁边的是一个身材婀娜的女人,脸上蒙了一面白纱,但仅凭露出的双眼依然勾人摄魄。
这正是消失了许久的潘金莲,却不知她是如何到了东京,
又如何勾搭上了秦鹤这个泼皮。
待围观人群渐渐散去后,秦鹤带着潘金莲来到了康王府门前,在跟守门的侍卫通报后,便靠在门口的立柱旁。
不一会儿秦氏便从府里出来了,见到她这个侄儿便气不打一处来,呵斥道:“你来这儿做什么?前几日我不才给过你银子?你又输光了?”
“姑妈,你误会了!侄儿找了个浑家,这不带来见见你吗!”秦鹤说着指了指旁边的潘金莲。
秦氏看向旁边一副怯生生模样的潘金莲,见她身段不俗,虽戴着白纱,但也瞧得出容貌姣好,不由得有些疑惑,自己侄儿什么德行,她再了解不过了,哪会有什么良家女子愿意委身给他,便起了试探之意。
“进去说话吧,莫让王爷受了你这个无赖牵连!”秦氏连忙将秦鹤赶进了门,生怕他进的慢了,辱了赵构家门。
三人来到秦氏的住所,还没来得及拉两句家常,康王赵构就找了过来。
“姆娘原来你在这儿啊,我问了好多侍卫......姆娘有客人啊?”赵构掀开门帘,话说到一半才发现有外人。
秦氏连忙站起来答道:“我侄儿新婚,带他媳妇前来拜见我这个
姑姑。”
秦鹤见了赵构,自然是想巴结上,连忙躬身行了个大礼:“草民秦鹤,见过王爷!”
赵构连忙走了过去,托起秦鹤:“既然是姆娘的亲眷,那便如同是本王的亲眷一般,无需行此大礼!”
这时潘金莲才像后知后觉一般的行礼道:“民女潘金莲,见过王爷!”
赵构听她声音娇嫩,不由得对她心生好感,伸出手扶向潘金莲手臂时,隔着一层棉布也感到潘金莲的肌肤滑腻冰冷,就好似他吃过的冰酪一般。
便不由自主的看向潘金莲,这一看便不得了,原来那潘金莲的一双眼睛也在直勾勾的看着赵构,两人这么一看竟半天舍不得撒手了。
还是秦氏看不过去了,清咳了两声,赵构才尴尬的放开手。
赵构虽然才十四岁,但他从小早熟,身体也发育的快,在深宫中也听的不少私密事,心中早就有一团火焰了,只是大内里面不敢胡来,如今才出来就见了潘金莲这等尤物,自然有些失态。
旁边的秦鹤也把二人的神态给瞧了个清楚,只不过他这会儿并不像平常人一般的恼怒,反而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赵构这会儿心里正羞愧难当,于是找了
个借口,便逃了出去。
等剩下姑侄三人,秦氏便不客气的开口了:“我说呢什么样人会看上我家侄儿。”余下的话没说,但看向潘金莲的眼神中满是鄙夷。
“姑妈,哪有人这么说自家侄子的!”秦鹤一个快三十的男人,此刻撒起娇来直让人一阵恶寒,“您先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