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二娘走后,轮到扈三娘愤愤不平了,“这等吃人的恶魔,为何还要放他们离开?”
柴简心里冷笑一声,按照原有轨迹,你日后还会嫁一个吃人恶魔呢!
“本就是个吃人的社会,他们只不过做的露骨了些,杀了他们除了满足一点心中的道德洁癖,能顶什么用?而且我不是说了吗,十年之后再杀他们!”
“为什么要十年之后?”扈三娘十分不解。
柴简淡漠的说道:“抛开社会环境谈道德是虚无的,抛开秩序谈律法是奢侈的,我此刻杀与不杀对整个天下而言并无影响,只有等建立了新秩序后,再细数其罪行,斩于律法的铡刀之下才有意义!”
“我不明白。”
“你会明白的!”柴简说完这句话便招呼武松赶往了其他黑店。
扈三娘停了片刻后也跟上了二人。
三人赶往其他黑店后,并没有遇到其他劫匪,看来整个十字坡都是受了梁山和孙二娘一伙的控制,两伙人撤退的时候,顺便把其余人都带走了。
三人还在这些黑店后面找到了一些新埋进地里的尸体,看衣着应该是原来的店主人和伙计,想来这十字坡也不全是物理宰客的黑店。
第二天高权一醒来,就
发现柴简正用同情的眼神看着他,高权有些不明所以,只是奇怪道:“这山野小店的酒后劲还真大,我连一碗都没喝完就醉倒了。”
柴简却只是问道:“高大人,昨天的酱牛肉好吃吗?”
高权一脸莫名其妙,但还是答道:“这种小店的吃食,勉强充饥罢了,能谈什么味道。”
接着高权发现了不对,整个店里一个伙计也没了,只剩下了他们来的一行人,于是问道:“这店里的人呢?”
“跑了!”
“为什么跑了啊?我这早饭还没用呢!”
柴简没有搭话,只是捂脸摇头往车队走去。
之后高权才通过李师师得知了昨天发生的一切,于是又赶来对柴简一通好谢,并暗暗自得自己选择跟柴简一路进京这一决定。
此后一连十余日,车队都一帆风顺,再没遇到什么意外。
“不顶风,浪不急。悠悠拉,步要齐。看河边,洗衣女。十七八,好年纪。低着头,搓又洗。咱喊号,她不理......”
整齐的号声在永定河上空盘旋,河的两岸则是赤裸着上身拖拽着麻绳的纤夫们。
在麻绳牵引的尽头,则是挂有“种”字旗的大宋官船,船上是当今大宋最精锐的一支部
队——西北种家军。
这只军队的首领便是有“小种经略相公”之称的种师道,原本种家军是准备北上配合金国攻打辽国的,哪知还没走到集结地,宋廷又发下军令让种师道率军南下平叛。
而这个缘由就不得不提柴简的便宜老丈人方腊了,原本宋廷派的是另一支将门梁氏前去平叛的,哪知被这方腊杀的大败,而方腊盘踞的江南又是税赋重地,局势一旦糜烂,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只得暂缓北伐,把种师道抽调过来平叛。
而此时的种师道正坐在舱内一言不发的凝视着面前的地图,旁边一个小校见自家主将似乎心有顾虑便出言宽慰道:“大帅何故忧虑,一个小小方腊难道还挡得住我们西北边军吗?”
“兵法有云:勿以三军为众而轻敌。良臣啊,你这个毛病不改以后要吃大亏的!”小种经略相公虽然占个“小”字,如今也年近七十了,因此说话也显得慈祥了许多,要放以往,眼前这个自己看重的年轻人他非得狠狠训斥一番不可。
“大帅教训的是,世忠铭记了!”这个低头说话的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日后在抗金战场上立下赫赫战功的韩世忠。
两人正说话间,
一直缓缓前行的战船却突然停了,不用种师道吩咐,韩世忠便出了舱室来到甲板查看情况。
“怎么回事?”韩世忠向一直守在甲板上的士兵询问道。
“启禀虞候,好像是岸上的纤夫和监管他们的士卒起了冲突,不肯走了!”
韩世忠皱了皱眉看向岸边。
岸上,起冲突的并不止纤夫和士卒,里面还夹杂了一个女人。
“臭婆娘!你放还是不放?”一名士卒恶狠狠朝一名女子威胁道。
只见这名女人英姿飒爽,穿着一袭红衣却也不落俗媚,紧紧握住士卒执鞭的手说道:“你没见他害病了吗?你就是把他抽死,他又拉得动船?”
“你懂什么?这都是这些懒汉偷奸耍滑的惯用伎俩,你赶紧放开,要不然我连你一并抽!”士卒继续威胁道。
“哼!抽我?有本事你就试试!”女子说话间加大了力气,竟把这名士卒捏的哇哇直叫。
“弟兄们上!给这个婆娘一点颜色瞧瞧!”士卒这下顾不得颜面了,招呼周围的同伴一起向女子攻来。
那女子却是丝毫不惧,一脚踹到士卒后,顺手抄起鞭子,周围士卒只要靠近她一丈之地便被她抽落兵刃,十来个士兵于是只得把她团团
围住,却丝毫不敢靠近。
两边正僵持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了一叫好声,女子抬头一看,原来不知何时来了一列车队,又一名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