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天舒仔细阅读了柴简关于建立报纸的种种细则,越看越是心惊,眼前这名青年丝毫没说大话。
他从没有听过印刷业有柴简这号人,但无论是柴简关于创建商业报纸的条陈,还是针对报纸印刷对纸张印刷机的改进,都只能用一个词形容,那就是专业。
“难道这世间真有生而知之者不成?”卢天舒脑海中闪过一个和宗泽当时一模一样的疑问。
可读完柴简所写之后,卢天舒也只有叹服:“叹为观止,叹为观止,柴大官人真是学究天人啊,与大官人比起来,老夫真是白活一世了!”
柴简笑了笑,对卢天舒的赞美不予置评。
“以卢行头之见,这个报纸最快多久能创办出来?”具体到实施,柴简就有些露怯了。
“依老夫之见,这创刊号必须得打出名头,得用心筹备才是,最快也得一个月吧!”卢天舒琢磨了一下自己作坊的情况,给出了答案。
柴简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生怕卢天舒弄个一年半载什么的。
接着柴简又嘱咐道:“初期一定不要刊载一些背离朝廷意愿的东西,卢行头如有需要,我可以跟蔡太师引荐你,届时可以给令郎在礼部捐个小官,专管报刊一职如何?”
卢天舒闻言
更是大喜过望,他送卢正升去太学读书,还不是想卢正升能走上仕途重振卢家声威,也是因为此才愿意陪着柴简一起疯。
捐官虽然做不到高位,但如果能分管报纸,那这以后东京城里的舆论,便是由他们卢家说了算,如何不兴奋。
“如此便有劳大官人了!”卢天舒起身恭敬的向柴简行了一礼。
告别了卢天舒后,柴简又马不停蹄的赶到了陈行头府上,陈行头本名陈进枢,看来出其父对他也是在仕途有有所期盼的,但奈何天赋有限,最后还是只有继承万贯家业,做了东京首屈一指的布商。
可陈进枢见到柴简就不像卢天舒那般高兴了,反而隐隐有些畏惧。
柴简也很理解,毕竟被人拿剑架着脖子的滋味确实不好受!
不过等到陈进枢看到自己给的东西后,应该就不会计较了。
柴简这次带来的是他根据丰田g型织布机改进的版本,没错日后把汽车卖遍世界的丰田,最开始是搞纺织机械的。
柴简这个与其说是改进型,不如说是退化版,动力源从电力变成了人力和水力,相比于原型机自然效率降低了,但如果相比于北宋时期的纺织机械,效率何止百倍。
对于柴简的话,陈进枢自然是
将信将疑,毕竟没有机器直观的向他展示,一切还得等工匠按图纸打造出来才能见分晓。
不过看着图纸上的种种精巧设计,陈进枢也知道,这玩意儿蒙是蒙不出来的,因此心里的不平也略微舒坦了些。
当然柴简可不管陈进枢怎么想,只要他收下了图纸,造出机器,之后的发展就不会因为个人意志为转移了,庞大的生产力加速会吞噬一切阻挡于前的人。
柴简一步一步的在宋朝释放出一头名为“资本主义”的猛兽。
至于其他几家大股东,柴简也对他们提出了相应的改进意见,只是变化不如这两家一般的天翻地覆,但也能够让他们获利颇丰了。
正当柴简在汴梁大力促进生产力的发展的同时,北方的金人也开始势如破竹,在拿下中京以后,大批契丹贵族顺势而降,反倒是汉人官僚比较坚定,出了几个以身殉国的表率。
可这些许波澜,阻碍不了金兵征伐的脚步,可金兵还是停下了。
原因却出在他们的领袖完颜阿骨打身上,自从和中京一战受了伤,他的身体状况急转直下。
几个月前的阿骨打还是一位雄赳赳的汉子,可短短几个月竟然瘦的脱了形。
完颜宗望看着自己的父亲这般模
样,自然是满是忧伤,他知道就算是森林中的猛虎,受了伤也容易一蹶不振。
“斡鲁补,几个儿子中,我最看好你,但你不要和你叔父争位,大金如今看起来所向披靡,但经不得一点内乱,你看辽国,最初何止大我们百倍,但人心不齐,便被我们打成这般模样,你们要引以为鉴啊!咳咳!”完颜阿骨打一口气说了太多话,于是又扯动了肺部的伤,引起一阵咳嗽。
“阿民,你不要再说了,斡鲁补懂得!你还是返回上京修养吧,剩下仗儿子会替你打完的!”完颜宗望十分不忍的硕大。
完颜阿骨打轻轻的摇了摇头,“这次出征之前,我就发下誓言,不灭掉辽国誓不回京,你难道要我违背自己的誓言吗?”
“可,阿民……”
“放心吧,我还没到时候,耶律延禧那个家伙一定会死在我前头!”提起自己的仇人,完颜阿骨打的目光又变得神采奕奕。
在原地休整了三天后,金军又拔营继续向着辽国西京进发。
但此刻的天祚帝耶律延禧并没有前往西京,因为他已经得知耶律淳已经在西京称帝,他要是前往西京,只会是自投罗网。
于是留给他的只有一条路,逃往南京(后北京西南)。
而此时的南京城下,来自大宋的十万西北禁军已经将整个南京城团团围住,而守卫整个